“嗯?”
“你现在完全不怕我了,是么?”他睁开眼睛,黑黑的瞳仁里有我小小的脸。
“唔……”我盘起双腿靠在床头,手扶膝盖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这样问是挑衅呢,还是在感慨?
我眨眨眼睛,垂下眼皮,“喂,你忘了么,离开布塔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了,你身上的现金,银行卡,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有你自己,都是我的了。你会怕你的一只袜子么?”
“袜子?”
“对。袜子。”
库洛洛静静的没再说话,鉴于我从来看不懂他眼睛里所表达的东西,我只好瞪大眼睛和他又对视了一会儿,想要把“我是主人我很勇猛你以后都只能听我的”之类的信息用犀利的眼神传达给他。
团长大人做过粉红色银河的店长就是和我这种要么出卖体力要么出卖色相的底层打工仔不一样,他平静的把骑着200CC小绵羊一路向北跑的话题拉了回来——“那我们明天就向东走,去卡塔尼亚吧。”
“呃,好的。”切,装淡定谁不会,我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硬水晶琢的小瓶子,打开,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在脚上那几个水泡上面薄薄的涂了一层。
这些浅珊瑚色的半透明膏体迅速消失,我抬起头指挥我的俘虏,“今天你睡地板吧,”挥手扔给他一条毯子,“这个也给你。”
库洛洛答应一声就站起来去拿睡袋,我的睡袋对他来说小了点,他的手臂露在外面放在地板上。
犹豫了一下,我又坐起来,“喂——”
他翻了个身看我,“什么事?”
“你要涂药么?”我不耐烦的问,“给你用一点。涂薄薄的一层就可以了。”说完我把装药膏的小瓶子扔给他。
库洛洛抬手接住药瓶,并没打开,他用食指摸了摸瓶盖上那只用不知什么绿色石头雕的蚱蜢,“这药是你自己做的?”
“嗯。”
“闻起来像是有苏叶枯草?”
“是是是,你见多识广,这东西很名贵,省着点用吧。”我粗鲁的打断他,拉灭台灯钻进被子里,啊~真舒服,好几天没有在这么舒服的床上好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