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结帐的时候库洛洛问了侍者这镇上有没有旅馆,那个年轻的女侍脸红红的,说镇上只有一家旅社,就在街拐角。
我们来到旅社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老板打着雨伞跑出来帮我们把背包提进去。
不知道是因为这旅社很久才有一次客人,还是因为最近的天气,房间里有种潮湿的味道,闻起来像放在图书馆最偏僻角落的布满灰尘的书。
洗完澡以后我坐在床上,一边涂树蛙油一边在脑子里反复回忆和模拟早些时候的打斗,不知不觉发了很久的呆。
“咪路——”
“嗯?你说什么?”我回过神,库洛洛拿着地图册站在我面前。
“你还在想么?”他把地图册递过来,指给我看,“我们明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大概会遇到伏击。”
那是一段狭窄的山路,库洛洛指着用红色的笔画出的骷髅标志,“在这里有,一座内战时被炸过的桥,一直没有重修,但是还是偶尔有人使用。”
地图上前人的旅行笔记写到,那座桥连接着两座山峰,桥下面是一条河。每年春夏交替的时候会有巨鸟飞来聚在那里求偶,传说这种鸟很凶残,但是也很美丽。
我抬起头,昏黄的灯光把库洛洛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两片影子轻轻动了动,“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挑战?”
我突然笑了。
他也笑了。他的左手突然抬起来停在空中,手腕转动一下又放下来,然后他坐在床上整理地图和书籍,“你喜欢下棋么?”
“唔?下棋?”我只和爸爸下过,他的技术比我还烂,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我只会下跳棋。”
“与人格斗就好像下跳棋一样,”库洛洛把书收进背包,“跳棋的规则很简单,谁最先把所有的棋子放进对方的阵地谁就赢了,和格斗很像吧?如果你能预测对手的下一步是什么,并且利用他的行动,你获胜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我想了想以往和爸爸下跳棋的情景,每次他辛辛苦苦铺好的桥都会被我给堵上,有时候铺桥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看我,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希望我没发现……我不禁笑了,“呵呵,我明白了。”
库洛洛沉默了一会儿,“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我忽然不知为什么有点害羞,有这样一个像长不大的小孩的爸爸,真是不知道让人骄傲好还是……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