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嘴唇抿着,渐渐弯起来,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可以用。不过……”他的笑容慢慢加深,“画出来的东西和使用这能力的人画画的手法是完全一样的。就是说,”他指指我之前没完成的作品,“如果是你用这能力话,画出来的东西大概还是简笔画——虽然细节都在。”
我伤心的看看自己的“简笔画”,小声安慰自己,“什么啊,也有大画家的风格是这样的,这是后现代简约派……”
“嗯,后现代简约派么?”他收起笑容,嗓音深沉,像是博物馆里的讲解员,“我所知道的后现代简约派是这样的,画作常见的特色是笔触未经修饰稚拙朴实,以刚毅简短的线条来表达对描绘对象的认知……”
哎?真的有这个画派?我睁大眼睛看着库洛洛,他一脸严肃,继续说,“描绘的对象通常是画家印象深刻的事物,着重于线条的最基本构成……”
他歪着脑袋,看向窗外,像是在回忆关于这个画派的某些重要信息,“这个画派的代表画家是……”
左手握拳放在下巴下面,他又思索了一下,“代表画家是……”他忽然转过脸对我微笑,“咪那薇爱路……”
我没等他说完,拿起我那张没画完的纸朝他脸上丢过去,“库洛洛——”有你这么嘲笑人的么?
他侧身避开,那张纸在空中转了个圈飘落在桌子上。库洛洛把它拈起在手里,嘴角弯着。
我绷紧脸瞪他,忍了一秒钟也笑了。
这时他抬起头和我对视着,黄昏的阳光通过斑驳陈旧的玻璃窗照在他脸上,他那双幽黑的眼睛此刻是琥珀色的,里面有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那些东西让我忽然间听不清火车在铁轨上运行时发出的“卡塔”声,我一时有点迷惑,这种迷惑迅速演变成一种类似惶急的不安,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咻”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火车轮碰撞铁轨的声音被扩大了几倍,发出阵阵回声。
“我们进山洞了。”库洛洛大声说。
我没说话,心跳突然和车轮碰撞铁轨的声音一样那在山洞里被扩大、发出回声。
我们包厢里有一盏小灯,“兹兹”的响了几声,始终没有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