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穿我的衣服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天空上有一条金色的闪电闪了几下,我闭上眼睛说了声“好的”。
大背包是防水布做的,里面的衣服还有几包饼干都是干燥的,我随便拿了件短袖衬衫,没解开扣子直接往头上一套,又抓了条牛仔裤穿上。裤腿长了点没关系,可是腰也很大。算了,先将就着吧。我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散落在气垫上的内衣袜子,大声喊,“我好了。”
库洛洛把雨衣摊开挡在帐篷口,还是有风把雨水吹进来,水珠排成一条线在帐篷和雨衣上缓缓滚动。
他抓起两件衣服看我一眼,我赶快转过去背对着他。切~你那高中生一样的身材有什么可看的啊。
我拿出毛巾包在头发上,库洛洛换好了衣服,在气垫边上坐下,头发上的水顺着鬓角流下来,很快浸湿了圆领衫的领口。我抓着毛巾在脑袋上揉了揉,把半湿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毛巾,放在脑袋上擦了两下,把它搭在脖子上。
没有办法生火,我和库洛洛吃了几块压缩饼干,又接了点雨水喝,然后各自看了会儿书。换了衣服,又吃了点东西,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外面的雨夹着风还下得好像鬼哭狼嚎一样,还时不时有雷声轰隆隆的,不过帐篷里面暂时是宁静温暖的。
我们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那种像凝胶一样让人难以忍受的气氛倒是不见了,除了必要的对话,也会有一两句类似“我从来没见过更大的雨了”“那你一定是没去过新奥比尼”的闲聊。
这雨又下了几个小时,直到深夜雨势才慢慢小了一点。
我要睡着的时候库洛洛还在看书,他捧着书屈膝坐在灯下的剪影是我睡着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早上我醒来之后,发现天已经晴了,有微风,帐篷外面生了火,铁锅里在热着罐头汤,我的衬衫挂在一边用树枝搭成的木架子上晾着,已经快干了。 我抓抓头发走出来,有种“库洛洛这仆人真不错啊”的感慨。
正在眯着眼睛呼吸新鲜空气呢,仆人从我身后冒出来,“你……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我转过身,他手里提着一只小铁锅,看着我的腿。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的捂着脸低叫一声钻进帐篷。难怪!难怪我走出来的时候觉得双腿特别自由呢!裤子呢?
我拉起毯子,果然!那条对我来说大太多的裤子,它忧伤而平静的皱成一团,缩在睡袋一角。
可恶!一定是睡着的时候被踢掉了!我真想躲在这帐篷里不出去算了,可是那不可能。
把这不听话的裤子穿上,我割了一截扎帐篷用的尼龙绳当作腰带,然后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啊,他什么没有见过呀,他早就什么都见过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啦。这么自我催眠了一会儿,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走出帐篷,“哈哈哈~天气不错嘛,你早啊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