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关掉烤箱的电源,把袖子卷起来。“去布鲁尔旅行了。”
我看到她右手手腕上有一个破碎的心型纹身,那颗鲜红的心上有些文字,不由问她,“对不起,这个,”我举起自己的手腕,“这个纹身是什么?”
“哦,这个啊,”她的脸上有点骄傲的样子,翠绿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红红的嘴唇弯起来,“我的男朋友左手上也有一个。是一对哦。”
她说着把手递给我看。
那个纹身十分精致,半颗心的边缘顺着手腕肌肉的弧度弯曲,看上去像是被闪电劈成两半,一条丝带缠着那颗鲜红的心,上面有黑色的哥特花体字:Till Death ……
“Till Death Do Us Apart.”她小声说,“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她脸上那种带点炫耀的神情让我突然无来由的不太高兴,我夸张的感叹,“这么大一大块,一定很贵吧!”
“纹身和刺青是有意义的!”她如我所料的有点不悦,“你男朋友额头上的那个刺青……”她说到这里猛的停下。
库洛洛的头发垂在额头前面她怎么能看到他的刺青!我的呼吸一窒,手上发出气柱把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粘上用力向她猛的砸过去,手一按橱柜跳出厨房向后面跑,“库洛洛——”
我一边跑,终于想起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这房子不对劲——整个房子里没有看到一张家庭成员的照片!
巨大的雷声轰然而至,盖住我的声音,这明显是一个预先策划好的陷阱,库洛洛去后院多久了?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更久?他还活着么?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又放声大叫,“库洛洛——”后背突然一阵尖锐的剧痛。
我转过身,追上来的女郎和我扭打起来,她对我这种擅长近身搏斗的人应付得很不错,一心想要把我拦住。
心里这一刻的焦急和慌乱让我无法冷静,我急于要摆脱她向后院跑。越是着急破绽越多,被她抓住空隙打了几下。
手臂和小腹传来的刺痛反而让我突然清醒过来。库洛洛没那么容易对付,如果她的同伙已经抓住了他或者杀掉了他,现在一定会跑过来帮她了。可是现在,她像是要竭尽全力阻止我向后面跑,那就是说库洛洛还没事。
想到这里,我冷静下来,在窄小的走廊里跟她劈劈啪啪的对打。她对于拖延时间相当有一套,可是直面稳健的攻势的时候却不那么游刃有余,很快开始流汗,呼吸也渐渐紊乱。我看准时机,右手露出空当,急于扭转局势的她果然上钩,我趁她纵身进攻的时候左拳狠狠打在她胸口。
“砰”的一声,她被我打得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墙上挂着的画争先恐后的“啪啪”落下来,碎裂的镜框和玻璃落了一地。
我顺着走廊向后院跑去,一脚踢开玻璃门,库洛洛和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一团黑雾里打得激烈。
那团黑雾大概有隔绝的作用,他们谁都没发现我走来了。
后院的树下面有两具尸体,一个围裙上粘着面粉的家庭主妇,一个**岁大的孩子。他们缠在保鲜膜下面的脸是可怕的青紫色,一看就是窒息而死。他们才是真正的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