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细微的变化,他抱着我的那只手在我腰上紧了紧,安抚似的拍拍我,“就快到了。”
不知道是因为焦急还是窘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觉得喉咙里像是粘了一块麦芽糖一样呼吸不畅,一下子又昏迷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四肢都恢复了知觉。有人轻轻在耳边不断呼唤我的名字。我的脚背蹭在细棉布上面,身下是张柔软的床。
我眨眨眼睛,周围黑黑的,然后察觉到我的胸口下面垫着一个枕头——我是趴在床上?
脖子还是很僵硬,我努力想要转动脖子的时候听到库洛洛的声音,“咪路?”
“嗯?”我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
我吞咽一下,声音嘶哑,嗓子又干又痛,“我们在哪?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他蹲到我面前,一脸沉静,微弱的光下,他的眼睛里有种让我觉得安心的东西,“我们还很危险,不过暂时没事。”
我想起那美和她的男友,他们应该还有同伙吧,不然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设下那么严密的陷阱。那饼干是分明那个妈妈烤给她的孩子的,饼干还没有烤好,他们就死了……
“你现在试着转动身体,然后是四肢。”他打断我的胡思乱想,掀起我身上的被子。我觉得有一点凉,闭目吸气,像个婴儿一样试着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急得吭吭嗯嗯了半天像被翻了个底朝天的乌龟那样笨拙的翻了个身。
又喘息了大约一分钟时间,我终于晃动四肢坐了起来。这才看到这间房间像是旅馆的双人间,我躺在一张大木床上,房间的装修很简洁,库洛洛没有拉窗帘,窗外黑沉沉的,有一弯细细的黄色月亮挂在黑压压的树梢上。这房子像是在一片偏僻的树林边上,周围没有任何灯火。
库洛洛走过去拉上窗帘,又把灯打开。
我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他递给我一杯水,我连捧起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他把水杯凑在我唇边,我咕咚咕咚把水喝光,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和锁骨上。可是我还是觉得渴,嗓子疼得像被火烧过一样,“这是什么地方?”
“靠近非瑞城的一间黑店。”他的声音很平静,“咪路,你觉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消化“黑店”这个信息,就发现自己很不对劲——我反穿着一件领子被撕掉的男式衬衫,扣子在背后,然后,我没穿裤子。
我看着露出“正直清澈”目光的库洛洛,又看看自己光裸的双腿。
“我帮你换的,”他毫不在意的将双手放在我的腋下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让我站在地上,发觉我可以独力站直时他松开手,“你对那种麻药过敏,发烧了,湿衣服必须马上换下来。现在试着走路,然后看看你的念力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沉默几秒钟,无话可说,按照他说了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又试了试念力,“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