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的前一天,玛格神秘的把我叫去她的房间,拿出一套当地的民族服装给我。
那是条白色细棉纱无袖长裙子,镶着很精致的钩织花边。
“这是我女儿的,”她把我推到镜子前面,“这里要改小一点,我给你打几个褶子就合身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扁起嘴。
玛格把皮尺挂在脖子上,推推眼镜,“过来啊,咪路。”
庆典那天风和日丽,小岛的每条街道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一家的窗口都挂了鲜艳的旗子,整个岛像是突然间睡醒了,鲜活起来。连那些懒洋洋的猫狗也精神多了。猫咪嗷呜跑在前面,狗汪汪吠着在后面追。广场上人声鼎沸,有卖气球的小贩,还有尖叫着乱跑的小孩子。
热闹得让人头晕。
玛格和我坐在我们的小木棚里,等着客人光顾。
整个上午,她送给客人的水果比我们卖的果酱、饼干加起来还要多。
但是她一直笑呵呵的。
库洛洛露了个面就消失了。
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
中午和玛格一起在广场后面的树林里吃三明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是怕热闹,他是被热闹缠住了。
几个年轻女郎围着他叽叽喳喳,坐在喷泉池旁边的树荫下面。
他看到我们,对我挥了挥手。
我一声不吭转身离开。假装没看到他。
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有几次还算错了钱。好在客人也不多,大多数人只是挨个摊子看看。
玛格在傍晚的时候回家了。老太太说要回去准备晚餐。她让我自己到处走走,不用继续看棚子了,反正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人偷。
我又在棚子里坐了一会儿,看到有几个孩子在广场前面的草地上放风筝。其中一只风筝上不知道安了什么,上下翻飞的时候叮叮玲玲作响,像有人在拂动琴弦。
这时的阳光是倾斜的,草地上人不多,微风里含着淡淡青草的香味,我抬头盯着那个艳丽的蝴蝶风筝,想要看清它上面到底装了什么。
“是竖琴。”有个年轻的声音在我旁边解答。
我转过头,一个金发男孩正对着我微笑。
我指指那风筝,“是你做的么?”
“嗯。”他笑了笑,“那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