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觉得说得通。
爸爸和我,还有那些阿里斯兰的国王的能力其实就像是一个容器,倒进去什么,就是什么。
突然间我想起席巴先生跟我说的那些话,有个疑问冒出来,“爸爸告诉席巴先生的和地宫中浮雕上画的情形有很多地方不同,他在骗他。可是为什么?他没跟席巴先生说阿里斯兰王室的能力是和他、还有我的能力一样的……为什么他要说谎?还是说,席巴先生没对我说实话?他们不是朋友么?”
再一次,我有了“爸爸和我一直以来相信的并不太一样”的不舒服感受。我皱起眉毛,把手臂放在膝盖上托着脑袋。
沉默了几分钟,库洛洛用指背蹭蹭我的脸颊,“你要再去睡一会儿么?”
“嗯。你也要来么?”下午的太阳晒得我后背暖洋洋的,被林间的微风吹着,浑身软软的像风里摇晃的蒲公英绒球一样。
他又露出那个有点促狭的笑容,学着我的口吻“嗯”了一下。
我的脸立刻为我刚刚问的话变得发烫。
把额头放在手臂上,我把脸藏起来,一声不出。
他的指尖沿着我拱起的背,轻轻点在每节脊柱上,像只在夏日荷塘边游玩的蜻蜓。
我听到他在笑,声音和这时的微风一样,懒懒的又热热的,“你一直这么害羞怎么行?像只小鸵鸟。”
不,不,我不是鸵鸟,我是小兔子,团成一团的小兔子。
“你去睡吧,我要再看一会儿这些拓片。”他终于不再逗我,正经的拍拍我的肩。
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蓝紫色的天空上挂着几颗早早跑出来的星星,库洛洛坐在篝火旁边看书。
他的厨艺真的退步了。
因为我是被他烤焦的鱼散发出的糊味给弄醒的。
“你是怎么了?”我拿起那串还在冒烟的鱼,“坐得这么近都闻不到么?”
他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楞了一下赶快把另一串还能吃的鱼拿下来,“对不起,看书太入神了。”
我凑近看看,他看的书上画了各种奇怪符号,倒和拓片上的蝌蚪有点像,“是关于古文字的书?”
“嗯。”他倒杯水给我,“这是古特莱尔文字,和阿里斯兰的文字有些渊源。”
吃了晚饭,库洛洛还是心不在焉的翻着书,时不时把左手按在唇上思索。我想的,是另一些事。
现在已经证实了,阿里斯兰的石头对于库洛洛除念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没有那个陶管,以地宫的机关的复杂程度,估计很难用其他方法安全的打开石壁。也就是说,爸爸留下那本书我也拿不到。
下次能够进入地宫的时间是三个月之后……
不知道西索会什么时候找到除念师。说起来,今天是十二月五日还是六日?
已经离开友客鑫整整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