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快乐泯灭羞耻。到达的时候让人觉得整个世界在肉体欢愉的顶峰披上了一层瑰丽而虚幻的假象。
这也算是一种轻薄的假象么?在那几秒钟过后,所有汇集在眼前被发狂尖叫的撕扯扭曲的艳丽颜色褪去,留下一地近乎灰色的白沙。沙子被风吹走,显露出刻在石头上的字迹。
西索带着我在这个时刻可以冲到顶点俯瞰一切的美丽而狂野的世界里到处浏览,在不知什么时候和我一起突破了一些障碍。
那些障碍消失之后,我觉得,他和我之间的亲密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应该”的。
他就应该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哄哄我,抱抱我,为我一点点细小的进步赞美我;就应该在我感受到激烈的欢愉之后用带着点戏谑笑意的眼睛看看我,亲亲我的额头;就应该用又珍爱又恨不得要在下一秒亲手毁掉的眼神看着我。就像一个小孩子千辛万苦爬到树上抓到一只蝉,听它嘹亮的歌声,把它握在手心感受它歌唱时身体的震动,打开手心又忍不住想要撕掉它脆弱的透明翅膀。
可是,他不应该当我在心灵里储存的东西因为肉体的快乐而被冲走的时候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他不应该在欢愉沉寂之后一次一次蜻蜓点水似的吻我阖上的眼睛,像是要唤醒它们;更不应该在我为他做那些事情之后这样——那些最初几次会令他兴奋得小腹肌肉颤抖不止的事情,现在却让他在得到快乐之后仰面躺倒,脸上流露出有点寂寥有点遗憾的神情。一现即逝。
他恪守在来贪婪岛之前向我所做的保证,但却一次又一次不遗余力的引诱我,试探我,想把那道他和我一起放下的栅栏升起,洪水汹涌而入,世界终结。
有时候我也想。可是,心底的深处,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拦着我。每次我想打碎那道栅栏的时候,那东西就会哀哀哭泣。
我无能为力。
那天,我和他因为前一天玩得太疯,一直到将近中午才睡醒。吃了顿“早午餐”之后,我们漫步到森林的湖边。
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西索教我用尽量多的气去粘头顶的树叶。
“要注意气的平衡,尽量让每条气均匀……”西索看着我躺在草地上举着双手,不时提醒我怎么更好的运用气。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聚精会神的保持每根手指上发出的气柱粗细力道相同的时候,他拂开我肩头的头发,直接吻在我右胸上。
“喂——”我用手肘碰他,“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