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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路对于这种单纯的旅行计划明显很喜欢,可是立刻又想到她失踪的父亲,难过得垂下毛绒绒的小脑袋。

    她这样子的时候我总是想摸摸她的头发,可是我不能。那么说句什么话安慰她一下?以后在旅团不活动的时候或许我可以经常带她一起出来,这么一想我又突然想起菲烈在临走时对我说的“希望你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

    好吧,现在还不是“得到”。可是就算她现在还不是我的,总归,她会是我的。

    我要让西索找不到你,我要让你在难过、无助、彷徨的时候只能看着我,我要让你……成为我的。

    唉唉,怎么又来了?她不是我从西索那抢来的橡皮鸭子,不是任何物品,是个活生生的,会娇嗔薄怒,会抿着嘴角笑,会眯起眼睛称赞我做的食物好吃的女孩子。

    我带着她一路南下,躲进深山峡谷,在空白的地图上标注出一条鲜有人去的路线,彻底和最初寻找阿里斯兰的计划失去任何联系。

    在山路上行驶时,她坐在我身后,开心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拉住我的衣角捏在指尖玩,和我在观后镜里相视而笑。

    想起她之前在火车上的请求,我把我们经过的地方画出地图,每到一处就和她分别写上注解,游记,或是那时的心情和感想。

    她的字迹圆嘟嘟的,语句总是流露稚气,可是读起来让我心里有种安然宁静的舒适。我觉得自己是在通过她的心灵在看这个世界。这和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很不同。

    这样前所未有的旅行让我感到新奇,我们经过很多壮美、秀丽、奇险的风景,经过城市时略作补给就再次上路。

    我也没想过会有人仅仅因为吃到加了肉干和干酪的野菜汤就会仰视着我,心悦诚服,甚至带点崇拜。

    芬克斯他们总是说,“团长,你真挑剔。”

    就连玛琪和派克也只会点点头,说,“味道不错。”

    我和她的交谈往往从食物开始,延伸到各自的所见所闻,甚至有时会涉及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因而从没跟人分享过的古怪想法,比如,会不会有人一直在观察着我们?我们的存在也许只是某个剧目中的一幕,而写下剧情的人一早忘记了我们?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样的?它真的是由一声巨响开始的么?一定有其他智慧生物存在,也许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比如这时卧在树梢上偷看我们的那只蒙特鸟。

    她的想法有些令人发笑,但她却总能自圆其说。

    这点实在令我觉得有趣。

    更多时候,我会说起旅团去过的地方,当她听得悠然神往时故意停下。最初几次她不解而焦急的问我,“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