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曾参与的这十年岁月里,他已经成长成她最喜欢的松间落雪的模样。
南星望着他,心里意识到,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同样,也不会再记得小哥这个称呼。
族长,她想了想,换成官方称呼和他解释,我是墨脱档案馆的张南星,我来这里
张起灵在听到张南星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抬眼看向南星,没等她说完便问她,你叫什么?
张南星。南星的声音因为内心升腾起的喜悦感而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张起灵问出的这个问题代表了什么他在意着这个名字,在意这个他成为张起灵后第一眼在掌心看到的名字。
张起灵盯着南星看了片刻,站起身从身后柜子里翻出一支毛笔,又找到墨水,蘸了蘸,走到南星面前,将毛笔递给她,而后朝她伸出手。他摊开的手掌指节修长,食指和中指比十年前更偏长。
他看着南星,说道,再写一遍。
这是让她再写一遍她的名字。
好啊。南星接过毛笔,左手轻握过他指尖,右手执笔在他掌心同样的位置写下南星两个字。
写好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
张起灵看着掌心墨迹未干的名字,平静的眼眸里有浮光掠过,是你。
他这笃定的语气,让南星有点出乎意料,十年了,你还记得我的字迹?
张起灵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仿佛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南星被感动了,临表涕临,一时无言。
张起灵完全没注意她丰富的内心戏,回到餐桌旁,那里有水,他快速洗掉了手上的墨迹。
这时候南星注意到,餐桌后面那方空间,已然被百乐京人们布置成了开敞式简易厨房,小锅,小炉子等厨具一应俱全。
庙里的供品也没有放在供桌上,而是整整齐齐码在了厨房。
张起灵将倒好水的小铁锅放在刚点燃的炉子上,又回到餐桌前坐下。
他大概是回来吃饭的,赶巧碰上了被百乐京人们送进来的南星。
南星突然回想起他刚才那一连串的操作,就问他:族长,你刚才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脊椎上比划了一下。
张起灵在水烧起来后蒸腾出的水汽里眯了眯眼,我在确认你是不是黑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