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终究需要有人同我并肩而行,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风扬起他的发丝,他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温润明亮。
南星毫不犹豫朝他奔过去,却发现脚下的路突然变得很长很长,而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小哥!南星失声大喊,脚下霎时一空,再次沉入深海,冰冷的海水瞬间侵入五脏六腑,眼前不断浮现出更多零碎的画面。
这些是什么?是她曾经的记忆吗?
南星只觉呼吸困难,全身剧痛,心跳兀自扑通扑通地跳着,意识混沌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她周围走动。
族长,张启山那桩案子今天结案了,他向外公布的是,那个被杀的黑飞子因为抢劫被通缉,反抗执法的过程中被唐僧咬碎头骨致死。唐僧的牙齿之前被狗五爷安装过金属牙套,在那天之后因为老拉肚子被狗五爷取了下来,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张月同端着满满一大摞礼品盒进门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族长,还有,这是张启山府上送过来的药材,好像是对生血有奇效,南星失血过多,应该用得上张月同将手里的礼品盒塞进橱柜,还想继续说什么,张起灵突然阻止了她,目光投向床头。
已经连续沉睡好几天的南星此刻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短浅,眼皮下可以清晰看见眼珠在移动,这是即将醒过来的征兆。
张月同喜出望外就要扑到床头去拉南星的手,却被床边站着的张起灵挡住了去路。
于是自觉地等在了床尾那头,笑得狗腿,族长,您先请,您先请。
张起灵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在床边坐下来,定定看着南星。
此刻是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昏黄的灯光透过描花的灯罩映在南星脸上,将她冷白如冰雪的皮肤稍微温暖些许,连同眼角眉梢的疲惫虚弱也一并隐去几分。
张起灵将视线从她眉眼移开,去看她手掌那道伤口。
原本已经翻出白肉的伤口已经用医药纱布包好,隐约从里透出血迹。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注视,她的手不自在地缩了缩。
张起灵抬头,就看到南星已经微微睁开了双眼。
他下意识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搭上她额头,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南星的眼睛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好几秒后,眼前那片猩红才逐渐褪去,显现出面前张起灵的身影。
她神志依旧有些昏沉,机械地点了点头。
张起灵伸手到她颈后,扶她坐起来,靠在蓬松柔软的枕头上,又倒了杯温水,递到南星嘴边,打算喂她。
但南星没有动,就只是怔怔望着张起灵,近乎贪婪地描摹着他冷峻精致的眉眼轮廓,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先喝水。张起灵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