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声里,似乎裹挟了其他声音。
张起灵微微眯了眯眼,凝神辨听几秒后,不由加快了速度。
洗完换上衣服,刚一打开门,昏黄灯光里一道身影已经携着浅淡的佛手柑香味,一下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顿了一下,心里突然轻轻一动,有些朦胧又茫然的情绪随着她身上的香气缠绕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再问自己为什么,而是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身后的灯光,在精致的灯罩边缘衍射出一片扇形光带,在张起灵身上洒下温柔的光影。
他身上带着潮意的温度,荡在耳边的呼吸,轻易便让南星心跳乱了规律。
拥抱他,是为讨一个担忧他整整三天之后的安慰,可一旦闯入他的领域,便想要贪恋更多。
消失三天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担心了三天三夜。
有点事情,出去处理了。
是去追查那群黑衣人了么?南星从张起灵怀里抬起头,轻轻问他。
张起灵点了点头,知道她接下来势必要问追查的结果,便示意她去里面沙发上坐下,简单跟她说明了情况。
南星凝神片刻,道:也就是说,长沙这里只是一个小分支,汪家有着庞大的根系,要连根拔起,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南星经过这三天的休养后,身体已经恢复不少,眉梢眼角也终于有了血色。灯光在她左侧脸颊打下阴影,又被玻璃窗上漫反射回来的光线柔化,整个人呈现一种油画般的光润沉静。
张起灵看着她,沉默片刻,最终微微点了点头。
南星似乎感受到了他探究的目光,不自在地往沙发里缩了缩自己的手。
你怎么进来的?张起灵略微俯下身,居高临下盯着南星,他们原本距离就非常近,这个姿势几乎就把南星困在了他自己和沙发边缘围成的狭小空间里。
...我看你窗户没有关顺手就爬了过来南星下意识攥了攥手掌。
你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南星往后一缩,拉开了几厘米距离,没有裂开,我很小心的。
张起灵也懒得再拆她的台,将视线移开,最终只轻声说:你可以敲门。
敲门哪里还能像刚才那样南星脱口而出,张起灵转回头看她,两人对视片刻后,南星一秒认怂:对不起小哥我错了,我下次不爬你窗户了。
张起灵眼底闪过一丝欲言又止的幽深,暖金色的灯光将他的轮廓修饰得极其深邃俊逸,又带着些许冷峻和温润糅合起来的奇异魅力。
屋子里安静得只听见呼吸,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犹如一道蜿蜒流过的溪水,静静地掠过两人凝视的间隙。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不再聚焦在她的双眼,而是更往下的位置,鼻尖,又或是
早春凉柔的晚风吹拂窗外的玉兰花叶,犹如一曲轻抚心弦的静默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