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水运仪象台又开始震动,而浑象上的星辰本就是联动为一体,就如同被紧紧镶嵌在铜球中,几个人均是用力到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翻掉,手臂上虬筋爆出也只能一寸一寸地移动。
抓稳浑象!南星双脚踩到地平圈上,朝着剩余三人喊道:地板还会再一次裂开,我们不能再有人掉下去!
不用南星吩咐第二遍,几个人皆是身手利落地在浑象上找到位置站定。
下一秒,浑象周围的地板全部被抽空。
南星借着房间角落里摇晃的火光往下一望,脸色霎时剧变。
底下是一座半径足足有三米多的枢轮,枢轮上均匀分布着木辐,挟持着水斗和勾状铁拨子。枢轮顶部和边上附设一组杠杆装置,充当擒纵器的作用。在枢轮的东面装有一组两级漏壶,连接着刚才储水的大房间。
大房间里的水经由孔洞灌入漏壶,壶水注入水斗,斗满时,枢轮便往下转动,带动上面的浑象转动。
如今,整个枢轮的水斗里已经缠满了线虫,同时枢轮左右两边的天锁也已经被缠住,使得整个机关无法再运作。
并且,枢轮所在的空间里,也已经灌满了水,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线虫。
张起灵就蹲在枢轮左边的天锁处,旁边躺着的正是被他从水里救上来的张海沙,张海沙身上缠着数不清的线虫。
张起灵反手抽刀,南星呼吸一顿,她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南星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全部聚集到十指手腕,猛然将星辰移到最终的位置,其余三人面前的星辰也随之归位。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朝着张起灵所在的位置跳了下去。
南星!张月同失声大喊,她后面还说了一句什么,却被子时报时的钟声淹没。
咚!
伴随着子夜降临的钟声,头顶衣角翻动,张起灵难以置信地抬头,目光与上方飞身而降的南星隔空相望。
刀刃利落地往手掌切过去,划破掌心皮肤,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她掌心特有的细腻柔软。
掌心有另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
那是南星的血,她在跳下来的同时就已经切破自己的手掌。
两道同样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沿着两人紧紧相贴的手掌纵横交错,在指尖缓缓凝聚,最终滴落到一旁张海沙的身上,线虫霎时纷纷退去。
张起灵立即撕下衣服给南星止血,嘴唇紧抿,没有说一句话。
小哥我没事,南星把他的手紧紧攥住,我已经切出技术了,伤口不深,得先包扎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