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极速流逝的无力感铺天盖地席卷,她魇在梦中无法醒来。
张起灵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墨脱档案馆,已经是第二天深夜。
档案馆很安静,应该是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
张起灵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打算第二天早晨再去看南星的情况。
但路过南星房间门前,却发现门缝中透出几缕温暖微光。
轻轻地推开门,果然看到那道熟悉的侧影枕在书桌上,似乎已经睡着。
张起灵的脚步虽然很轻,但南星的警惕性在与他奔波的这些年里也已经锻炼得如猎豹一般敏锐,却反常地对他的靠近毫无所觉。
他低头打量南星片刻,目光被灯火晕染成一捧清柔的暖光,洒落在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夜空蓝丝质旗袍正是他在长沙时给她买的哪一件。
修身的旗袍将她的曲线修饰得极其流畅优美,浴在光线里,如同抓不得留不住的某个旖旎的梦境。
南星蹙着眉头,似乎被噩梦魇住想要挣脱,张起灵正想唤醒她,突然她手臂猛然一抬,便将旁边一碟瓜子从桌上扫了下去。
张起灵一手凌空接住碟子,南星也在这突然的动静中睁开双眼,下意识以为是张月同吃瓜子的动静让她得以逃脱那令人恐惧的梦境:月同你怎么还在我房间嗑瓜子
随即瞥到了张起灵身影,话音猝然一顿。
张起灵站在她面前,就这么看着她,周身沐着一层的暖金色柔光,眼眸却如寒星一般明亮,那份隔着梦境侵袭进现实的恐惧也一并被他驱散。
南星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垂下眼睫,望着那碟被他放回桌上的瓜子,我没有吃
张起灵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睫,温声回答:我知道。
那你不要再给我加牛奶好不好?南星坐直身体,正要起身,眼角突然一暖,是张起灵的指尖轻落。
他的声音如同眼角若即若离洇入皮肤暖意一般柔和:外面很冷,你穿的太少了。
我的衣服全洗了,只好把这件压箱底的拿了出来。南星无声地笑起来,要不,你借一件给我?
张起灵垂眸看了她片刻,缓缓收回手,转身:好。
南星一把拽住他,抬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然后伸手环在他脖颈将他拉近,就着仰头的姿势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