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雾有大惊,“他还在那呢!”

    对不起悠仁!我太紧张了把你忘记了!

    被困在银网里出不去的虎杖悠仁无聊的发起了呆,外头的乙骨忧太试图带走虎杖悠仁,但发现无法下手后决定去找个铲车。

    沥青具有防御排外机制,它认定乙骨忧太是敌人,就不会让他靠近,但换个路人就不一定了。

    乙骨忧太自费联系了铲车司机,但当他带着铲车回到原地时,那颗银色的网球已经不在了。

    有雾有将虎杖悠仁塞进车里,眼见乙骨忧太带着铲车后脚就出现在街口,惊心动魄,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和人打架上。

    她转过身,上下打量虎杖悠仁,残存的沥青在他身上蠕动着爬行,一点一点回到有雾有的身体里,它黏糊糊的,慢吞吞的,少年刚抬起手想和她说话,有雾有的训斥劈头盖脸落下来。

    “你当时为什么把我推开?明知道我不可能受伤的,你傻吗?”

    虎杖悠仁:“就当我傻吧。”

    有雾有:“……”

    “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会正视的,不是吗。”

    少年的表情明明没什么变化,但有雾有却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两年的时间褪去不少少年人的莽撞和稚气。

    但对有雾有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亲昵,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和自己只是冒险的几个月不同,对他们来说,是以年做单位的过往回忆。

    他到底在今川友夏身上尝到过多少妥协和落寞,所以才能说出这种平静的陈述。

    但,反而是这种以退为进的妥协,像跟带着毛刺的针一样扎进有雾有的心里,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回避,无法拒绝。

    我到底欠了多少情债啊。

    中也是这样,太宰也……五条悟也就罢了,变态不能以常理推算。

    “你们……”

    有雾有欲言又止,终是沉默着自我消化,车子开到青山美咲的安全屋,虎杖悠仁今夜显然不能回宿舍了,包括惠惠,在这件事没解决出个结论之前,他们都不能冒然离开安全领域。

    还好安全屋的房间很多,地下一层的设施够丰富。

    有雾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青山美咲坐在她的卧室床边,对她招了招手。

    “妈妈不早点休息?”

    有雾有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脑子昏沉沉一团乱麻。

    “明天我会以今川友夏的名义去见咒术界的高层,如果不想开战的话,就让我安全的把你带走,我才不管夏油杰做了什么,他做的又跟你没关系。”

    有雾有冷静的说着,她注视着桌子上仅剩的五根黑键,漆黑的睫毛根根分明。

    “如有必要……”

    有雾有话没说完,青山美咲柔声道:“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乖宝,我知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但是请记住一点,战争给你带来的不仅是胜利还是鲜血,是灾难,是无数妻离子散,你不要走上那种道路,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请求,不要让我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