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像一滩烂泥似的从安全房里滑出来,?痛苦地平摊着双手,?他和其他两名女性都是这个姿势——刚才情况紧急完全顾不上疼,现在缓过神来,?疼痛也回来了。他的两只手掌上满是鲜血,?伤痕累累,疼痛绵绵密密,噬咬着血肉。杰克猫似的跃下通风管道,?他的身手好得完全不像大学教授,?他落地时无声无息,仿佛手脚上长着肉垫。
不,人家从头到尾就没隐瞒过,是他蠢,?摆在眼前了都看不出来。
法医一边挑出伤口中的玻璃碎片,一边看向杰克,?后者吹着口哨,?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空着手上去,?下来时却拿着东西:一个巴掌大小的录音带播放器,和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老旧卷宗。
“要我给你包扎吗?”在众人的目光中,杰克回以凝视,挑了挑眉。
法医疼得龇牙咧嘴满脸狰狞,脸部肌肉扭曲地拧在一起,丝丝地吸着冷气:“你拿到了什么?”
杰克随意地把卷宗拿去垫屁股,撕下衣服一角帮他包扎:“竖锯的录音带,还有一点有意思的资料。”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上面的?”
“当时说游戏规则的时候,竖锯的声音很闷,而且天花板有点震动,于是就猜到了,东西放在通风管里。这个游戏不是给我的,应该是给舞女的,正确的通关方法是,让我们四个人钻进安全房,舞女躲进通风管道,这样五个人都不会死。”杰克顿了顿,“其实竖锯的游戏存在所有人都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很难做到。”
法医眯着眼睛看他,良久才说:“杰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普通的数学教授。”
“哪个大学的数学教授会有你这种身手?”
杰克叹息了一声,金色的瞳孔中仿佛滚动着炽热的岩浆,“爱德华,我确实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我没有对你撒谎,我之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向上帝发誓。”
法医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转过头去,似乎被他打败了似的:“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你找到了什么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