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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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被叠成整齐的方形,杰克展开它,发现其中包裹着一张锋利的美工刀刀片。而固定着这封信的东西,则是一根立起来的口红。
“哈……”杰克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他撑着洗手台,瘦得肩胛骨在狂笑中凸起好大一块,他笑完了,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有一张跟小丑一模一样的脸,“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干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那张染血的扑克牌,蝙蝠侠给他送来的,小丑的遗物,扑克牌上戴着小丑高帽的男人对他冷笑。像是薪火相接的传承,或者一个千年不停的接力,现在这一棒交到了他手上,只要蝙蝠侠的故事还有结束,小丑就必须作为一个概念永世存在。也许杰克会被物化,被神化,成为一个混乱的概念,他会忘记自己的来处,忘记自己的名字,他将彻底失去自己,但耳边又响起了小丑的话语,就在那个黑帮火并的码头上,小丑隔着雨幕远远的望了过来,那是最后一眼,最后一句话,在杰克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如祝福也如诅咒。他说:好好工作。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杰克喃喃说着。
必须要有一个小丑。
杰克拿起了刀片,割开了自己的嘴角,划成了一个上弯的笑脸。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杰克想起不久之前,他站在电话亭里给杰森打电话,向他告密的下午,那时也是这样下着瓢泼大雨,他挂断电话后,点了一根烟,那时他余光瞥到街角有人对他挥手微笑,但他楞了一下望过去的时候,又发现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直骨黑伞。而他没有带伞,只穿着黑色的大衣,原来他只是来送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