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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特么都在搞笑么。

    路德维希拿着装着十万英镑筹码的黑袋子,穿过一张张老旧的赌桌,男人和女人们不分你我地叼着烟斗,或大声吆喝,或痛哭流涕,把手里的雪茄用凳子砸碎在赌桌上。

    油腻腻的头发,不知道已经在赌场里天昏地暗地输赢了多少个日夜。

    穿着红色丝袜,涂着血色口红的艳丽女人,把手轻轻搭在输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男人身上,微微一笑:

    “先生,要尾款吗?”

    ……

    路德维希隔着几张赌桌,余光看着她今天晚上的目标。

    B座,亚图姆。

    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少年,穿着咖啡色的英伦马甲,带着一顶咖啡色的格子贝雷帽,气定神闲地坐在一众大叔中间。

    人们或哭或笑,他只夹着手里的香烟,下一个不大的数目,然后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把翻倍的注码的收回来,连着本钱一起下注。

    在路德维希看似找赌桌,实则观察他的几分钟里,他的本钱已经翻了十七倍。

    男人们聚集在他四周,随着他每一次下注而欢呼。

    女人们献上美酒和嘴唇,向他索取小费。

    而他来者不拒,亲吻那些女人的姿态,如同施恩。

    路德维希走到和他邻近的一张赌桌前,把手里的书“啪”地扔在赌桌上。

    ——当然不能直接走到他身边去,那简直是明摆着说,我是冲着你来的。

    无论埃德加警官怎么强调亚图姆不过是一个凑数的菜鸟,路德维希还是坚信,能被派来盯梢这么大宗毒品交易案的,再蠢也不可能是猪。

    随着她重重扔书的声音,这张赌桌上的,包括亚图姆那桌的几个男人,都看了过来。

    一个梳着极复杂辫子头,看上去是庄家的黑人,不悦地皱起眉:

    “女孩,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路德维希微微一笑,抱着手臂:“大叔,这可不是你该管的事。”

    她斜斜地靠着赌桌,长到脚踝的黑色衬衫微微拉下来些许,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半截彩色手工吊带。

    露的不多,即便是在学校,也不会过分。

    可偏偏,就让人觉得,她在诱惑。

    明显是这张赌桌上最具发言权的黑人男人,看着她衣服下露出的少许雪白皮肤,眼神黯了黯:

    “汤姆,给她发牌。”

    他朝着路德维希淡淡地说:“女孩,你要下多少筹码?”

    路德维希手肘靠着桌面,俯身,衣领微微下滑了一寸。

    “那要看,你下了多少。”

    黑人男人目光沉沉:“一千英镑一局……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