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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满墙的野兰花在微风中摇晃,细长的花瓣轻轻颤抖。

    伶仃的花朵寂寞地舒展,摇摇欲坠,可就是迟迟不落下。

    路德维希怔怔地放下电话,这回握紧了,没有再把手机砸下。

    ……

    关于某种永远的离开和消亡,字典里,能找到很多对应的单字。

    殁,殡,葬,归,离,死。

    死啊……死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化成土,化成烟,肉体和灵魂分离了……如果艾瑞希真的是段安和,那就是她的小男孩,她的小哥哥,要变成她认不出的东西,再也回不来的意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是多么鲜活的一个人,那样的笑容……怎么可能呢?

    ……

    十天之前,他来和她说再见。

    十天之后,有人告诉她,他要死了。

    ……

    艾瑞希的咖啡厅也已经关了,没有出售的标志,一切如旧。

    只是玻璃橱窗上落着的灰尘,碎屑,和蚊虫细长的足趾,依然透出几分门庭寥落的意味。

    十天前,他来告别时,她的公寓刚好发生爆炸,暂居在夏洛克家,一直没有路过这里,所以一直不知道。

    路德维希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里面的座位正是自己初见艾瑞希时坐的,斜对着贝克街221b,两人一块儿去中国街买雪莲脂蜜。

    ……斜对着贝克街?

    她记得,某个清晨,她因为蜂蜜没有了,她出来购买,正巧遇上艾瑞希从贝克街221b的隔壁走出来。

    ……清晨,花篮里收拢的白玫瑰沾着露珠。

    薄日光里走出的男人身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路德维希慢慢地转身。

    口袋里,柔软的天鹅绒,绑着绸带的小盒子,随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到的,慢慢变成灼烧的炭火,要烫伤指尖。

    可是她只是握紧了那枚小盒子,没有半点犹豫地,朝街对面走去。

    听说是艾瑞希的朋友,单身的房东先生很是爽快地把路德维希带到艾瑞希的公寓门口。

    末了还心领神会地吹了一声口哨,向路德维希的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

    “……”

    路德维希默默地收回了“单身的房东先生和单身的房东太太十分相配”的想法,推开门,走了进去。

    艾瑞希的房间,素白而雅致,没有多余的花纹,不像她和夏洛克的公寓,被她布置得到处都是大朵的花朵和小鸟,艾瑞希的客厅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书桌,一把躺椅。

    桌上放着一盏用旧的白色台灯,灯下放着几张白纸,旁边放着一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