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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到自己的胸口高。

    “不对比完全感觉不出来,原来我九年里长了这么多?”

    她捧住夏洛克的下巴:

    “你现在是我九年前的高度,可你看,你的下巴才到我的腰……”

    夏洛克:“……那是因为我蹲着。”

    路德维希望着他,没有笑。

    “简直难以想象,先生。”

    她放开夏洛克的脸,轻声说:

    “你说,九年这么漫长的时光,我是怎么长大的?”

    钟表滴滴答答,每一秒都在滋生皱纹,可当它不发出声音的时候,它就不存在了。

    时间?这是人创造出来的概念,天地初开的时候,它是不存在的。

    只有当你回过头,发现自己走过的路已经长得见不到开始的地方,才知道,原来生命已经走过大半了。

    原来,她已经离上一段生命那么远了——她已经是一个法国人了。

    ……

    “你在问我?”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皱起眉:

    “恕我直言,这是最基础的生物知识,就正常人生长过程而言,长大的过程无非从胚发育期开始,这个时候你是一个只有四个细胞的细胞团,并逐渐分化为植物极和动物极……”

    路德维希:“……闭嘴。”

    谁特么问这个了。

    姑娘一辈子难得怅惘,敢不敢不次次打断?

    她被夏洛克生生从抒情的情绪里拉扯出来,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按住太阳穴:

    “先生,每次你打算安慰我的时候,我就会更加悲伤——这是为什么?”

    “这取决于智商差距,并不奇怪。”

    夏洛克习以为常地说:

    “每一次我开口,苏格兰场都会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悲伤氛围。”

    路德维希:“……”

    夏洛克忽然看了看表,站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你考完试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的。”

    他语气里听不出一点不满:

    “但鉴于你在外面闲逛了四个小时,所以我只好让它也在我的口袋里多闲逛四个小时。”

    “……你太幼稚了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什么?”

    路德维希伸手接过。

    一张黑白老照片。

    一张,因黑白的复古色调而静止在时光里的全家福。

    年轻的夫妇抱着他们刚刚出生的孩子,母亲微笑地看着孩子的父亲,眼里满是崇拜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