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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现在倒是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

    他姿态优雅,无懈可击:

    “我们每天都在看见各种各样的人死去,可这并不是经历,麦克罗夫特,看见死亡和经历死亡是两码事。”

    “那只好等赫拉斯太太死去时再说了。”

    麦克罗夫特敲了敲手指:

    “老实说,她是我平生仅见的最不可思议的谜题,没有之一。”

    ……

    最不可思议的谜题。

    不仅对于他,这也是他平生仅见的,最不可思议的谜题。

    在她身上发生了他无法掌控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她是如何死而复生,会不会有后遗症,以及……会不会再度死去。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她只是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

    但在麦克罗夫特面前,夏洛克并没有流露出这些情绪,只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你感到惊异,就像小亚细亚北部的稗斯尼亚国人也永远不会知道,有一天海洋会上升,钢铁做的飞鸟会从云端飞过,而我们可以探听每一个细胞分裂的声音一样。”

    他顿了一下。

    像是在说服麦克罗夫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今天看到的神迹,只不过是明天的科学而已。

    ……

    “为了科学和全人类的福祉。”

    麦克罗夫特举起杯子:

    “如果你能把她借给我一个星期,那将十分慷慨。”

    夏洛克:“……”

    麦克罗夫特:“你无需这么看着我……好吧,三天也行。”

    夏洛克淡淡地拿出手机,而麦克罗夫特气定神闲,并没有阻止。

    两秒钟后,夏洛克:

    “恭喜你,你上西班牙通缉榜榜首了。”

    “……为什么是西班牙?你改风格了。”

    夏洛克热衷于让他在伊朗臭名昭著,而按他的惯性曲线,下一个国家应该是法国。

    于是他在伊朗打好的招呼失去了作用。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夏洛克理所应当地说:

    “鉴于我再过不久就要和一位法籍的女人结婚,在此时和法国闹出纠纷是不明智的。”

    “……一位?”

    “一位。”

    “一位女人”,而不是“一个女人”。

    无论她身上有多少事值得怀疑,她在最后关头朝他开了两枪,而不是任由他帮她挡住身后的火焰和硝.烟。

    从他们被意大利黑手党追杀,她把他锁在院子里独自应战时,他就知道——她完全划分清楚责任,从无拖累。

    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也足够令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