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就意识到,其实这跟在哪里都没关系,我跟同伴之间的关系,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真的,这跟你是谁来自哪里都没有关系……也没必要只因为这样就要去牺牲什么的,没有这种道理的,所以不要在意他的话。”
看我似乎愣住的样子,他又赶紧补充道。
“而且、而且正常人是不会穿越世界的,对吧?所以肯定是他在骗你。”
“谢谢。”
我笑了一下,少年的话急切又混乱,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但他的话确实让我好受一点了。
我蜷起腿抱住自己的膝盖。
“不过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回想起来,我的记忆其实很早就是有问题的。只是我一直认为那是人随着年龄增长而自然产生的遗忘还有小孩子的幻想,所以从没有重视过。
“在我最早的记忆中,我生活在一个没有五颜六色头发,除非染色,否则大家都是普通黑发棕发的国度。”
“诶?”
“是的,那个国家里大家的外貌都很普通,除非染的,否则什么银发粉发……而且好像还是个挺和平的地方。”
我努力回忆着那些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儿时记忆。“所以后来看到街上有各种奇怪的发色和发型的时候,我好想还挺震惊的。”
“这样么?”
沢田纲吉本来想说现在的世界大家的形象也挺正常的,但想到某个凤梨头,再想到某个青蛙脑袋,还有最后的婴儿教师。
他选择了闭嘴。
“嗯,但是因为妈妈和周围的人都很平静,我才认为因为这些感到奇怪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世界。”
在那之后,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别人没觉得奇怪,我就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常识’本来就是因为被大家接受,才会认为是常识嘛。
就好像打球会导致无感消失或者突然降温结冰……大家都觉得很正常,所以这就是正常现象不是么?
到妈妈和川平先生结婚安定下来,我已经可以非常平静的接受这种‘这个世界的常识’了。
至于这到底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不同的地方,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又一次跟着母亲一起‘搬家’了。
但现在看来,那些我以为的‘搬家’,或许就是我跟随母亲来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吧。
“现在想想,我完全没有初中以前的朋友的联系方式,也从来没有儿时的朋友联系我,本身就挺奇怪的。”
我碎碎念起来,“虽然因为搬家之类的断了联系很正常。但明明是在有手机的年代,我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而且还习以为常的一离开就跟前人断了联系,这么说来好像真的很对不起仁王他们。
突然就单方面的断了联系什么的,真是难为这么多年后他们还愿意把我当朋友带我玩儿。
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得跟他们道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