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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岭睡得很不安稳,是因为做了个极为恐怖的噩梦,睡梦间都嚷嚷着“救命啊,救命!”

    白衣推门而入,见着窗外有道人影忽然闪过,又听到张成岭喊着救命,还以为他遭遇了不测,快步冲进房内。

    见少年只是梦呓,无甚大碍,他就上前想把张成岭叫醒,刚碰着他,张成岭就猛得惊醒,抓着白衣的手大喊一声“爹!?”

    他眨了眨眼睛,应是醒了神儿,看清了眼前此人,喃喃改口:“白叔……”

    白衣抚了抚少年汗湿的脊背,安慰着:“没事儿了。”

    张成岭像个惊惶的小兽般扯着白衣的衣角,不安的叫着:“白叔…白叔…”

    “别怕,有我在,没事了,睡吧。”这般温柔的白衣是张成岭没见过的,被他安抚着也渐生了困意,安心的沉沉睡去。

    话说两头。

    周子舒刚走出来,就见着了两具的尸体。皆是着红衣带鬼面的鬼谷之人,眼下这情况应是被人处理干净了。

    果然,一抬头就见温客行把玩这个酒瓶,倚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问他:“周兄可是在找这两个人?”他转脸看向周子舒,笑盈盈的说:“已经替你料理好了,回去睡吧。”

    “又是鬼谷,跟的倒挺紧的。”周子舒蹙眉看着地上的尸体。

    温客行撩袍站起身,负手走向周子舒,轻笑道:“朗朗乾坤,人鬼难分。带着鬼面的不一定是鬼,长着人脸的也不一定就是人,谁知道呢?”他这话像是暗喻些什么,倒有些意味深长。

    周子舒看着他,目光不由得瞥向他把玩着的酒壶,那酒香早已飞进他鼻子里勾引他腹中酒虫了。

    “挺识货嘛,这可是30年陈的黄封。”温客行摩挲了一下那酒壶,突然转了话头。

    “我叫你阿絮成吗?阿絮这识酒的功力和我看人的功力有得一拼啊。”说着他将那酒壶递到周子舒眼前儿问了句:“来一口吗?”

    周子舒哼了一声,抬手阻了温客行要继续伸向他面前的手,不客气的说:“就你这眼神儿,算了吧。”

    “我看人可准着呢,我敢肯定,扒下你最外头的这层皮囊,里面肯定藏着个好大好大的美人。”温客行暧昧轻挑地说。

    周子舒嗤笑一声,拦着温客行的手,顺势滑向他拿着的那个酒壶,反手夺过,不客气的满饮一大口。

    “你不妨扒来看看。”他说着便转身离去。

    “不急不急,早晚的事儿。”看着周子舒离去的背影,温客行调笑着应了声。

    廊下,白衣抱臂环胸,抿唇笑看着走过来的周子舒,调侃道:“阿絮?我怎么不知你与温公子进展如此迅速,称呼都这般亲密了?”他又故作伤心的说:“哎呀,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与你相伴日久,都这般亲厚了,你还只让我称你子舒,如今又换了假名,连“子舒”也只能私底下叫叫了,这般区别对待,真是让我伤透了心了啊。”边说边双手做西子捧心的造作情态,故意作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