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前与你说过,我是容父亲手锻造的最后一把神兵,是容父…为他锻造的……他是我的第1任主人,也是我……亦师亦父的长辈……”白衣不打算隐瞒下去了,将自己的过往坦坦荡荡摆在周子舒面前,沉浸在回忆里,叙述着当年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
“我是他俩感情最好的时候产生的灵识,我以为他俩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只有彼此,而我会是他俩唯一的寄托,可容父那个木头为了所谓的恩情还是娶了她,成亲生子,有了容炫,叶叔骄傲一生,容父至死都没有听到他的一句喜欢,他俩这一世就这么生生错过了。”虽然白衣说得含糊,但以周子舒的聪慧,自然也听出了一些陈年的情史往事。
“许是因为叶叔爱屋及乌收了他做亲传弟子,细心教导而忽略了我,所以我与容炫从小就不对付,但他待我却是极好的,处处迁就包容,但直到后来他少年学成出师,没有问我是否愿意,就求着叶叔让我与他结契,做他的剑灵,我才知道他就是好武成痴!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手足!同伴!只是一件趁手的稀世神兵而已,因此我就跟他闹翻了,在长明山寻了一处僻静之所,潜心闭关,眼不见心不烦……”
“我以为叶叔能理解我,可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等我再次醒来时,就已经在四季山庄了,我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没有答应容炫的百般痴缠却把我托付给了秦怀章……”白衣虽然有心坦白却也含糊了这段对他来说不是很好的回忆。
“也正因如此,最开始我和你师父也闹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脾气,后来得知他竟然与容炫交好,更是不想再见到他,就在山庄后山寻了处钟灵毓秀之地,闭关多年,也就正好错过了容炫在江湖搅风搅雨的那些年。”
话至此处他不由得轻笑出声,自嘲于当年的任性倔强也自嘲于自己的逃避怯懦。
“容炫是怎么下山的,下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了解,不过温客行应该也告诉你了个七七八八,等我出关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虽然怨恨容炫,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天下围攻,就先秦怀章一步赶去了青崖山,可为时已晚,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眼睁睁看见他自刎于崖碑前,而那些围杀他的人还洋洋自得,喧哗着魔头伏诛,我恨极了,就……就把他们全杀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白衣还有点心虚。
周子舒端着酒杯的手,也顿了一顿,索性直接放下酒杯,撑着桌子,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老温所说,那些在容炫前辈自刎而死后,围攻他的那些人尽皆丧命青崖山!都是你杀的呀?”
“是呀……年少轻狂,我也做了不少糊涂事,但我不后悔,是那些人该死……”白衣似陷入了那段血色的回忆中,眼眸隐隐泛红,神色冷烈仿佛一柄渴血的利刃,周子舒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扯着他的手,担忧的叫了一声:“老白!老白,都过去了……”
他这么一扒拉,把白衣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轮,睁开眼,眸中恢复了清明,
“当年我修为尚浅,根基不稳,安葬了容炫的尸首,便伤重昏倒,人事不知,还是秦怀章及时赶到,将我带回了四季山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就是那段时间拜入他门下的。”
“我记起来了,我刚入门时,师父确实有一段时间不见行踪,神色匆忙又疲惫。”这一下的前因后果算是连上了,也解开了周子舒当年刚入师门就被师父冷落的小小心结。
“那是因为我差点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