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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们都睡不着,索性喝点儿?”

    对周子舒这个提议,温客行欣然答应。

    心动不如行动,两人分头,周子舒去抱了坛前些时日下山买的美酒,而温客行则拎着那个背篓去捡了些炭火,这夜里湿冷,红泥小火炉,雨夜灼温酒,岂不美哉!

    等两人相继去往正厅,就见厅室内已燃起明灭烛火,两人还有点疑惑,这大半夜的谁在正厅啊?等走近了才发现,是白衣夜不能寐,坐在案前,正照着秦怀章的原画仔细临摹着那幅九九消寒图,只是笔法有些生疏,只在铺平的雪色宣纸上勾画出了梅树枝桠大致的轮廓。

    “老白呀,你怎么没睡呀?”周子舒放下酒坛,走到白衣身边,看他临摹的那幅消寒图,虽然笔法生疏,但那笔意却已像了八成。

    “你俩不也是半夜不睡,还有兴致雨夜饮酒?”白衣还沉浸在作画中,只抬头瞥了他们一眼,便继续执笔,借着明灭的灯火细细勾画着一处枝桠。

    温客行见厅室只点了两盏灯火,既昏暗又湿冷,就先燃起了个碳盆,多点了两盏明灯放到白衣的案前,看他笔下逐渐成型的梅树,忍不住赞了一句:“老白的丹青是秦师父教的吗?这笔意神韵已像了八分,精妙的很呀。”

    “你也不用去山下找什么高手画师了,等我再多临摹几遍,熟练了,我来补色吧。”白衣手上不停,只清清淡淡回了句。

    周子舒借着炭盆暖了几壶温酒,只稍一侧头就能见到白衣在明亮灯火下专注的侧颜,似是被那暖光迷花了眼,白衣临画的神情与他师父渐渐重叠,让他有些恍惚,周子舒晃了晃头,把那些怅然晃了出去,起身走到白衣身前扶着他的肩膀说:“补画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烛火伤眼,明天再画吧,酒也温好了,咱们一起喝点儿。”

    白衣感受着肩膀上温暖的手,叹了一声,放下画笔,扭了扭僵硬的脖梗,稍一抬头便能看到周子舒被暖黄灯光映照的柔和侧脸。

    “好。”

    三人围坐在桌前,身旁便是烧的暖红的炭火,温客行也不知道从哪里端来几盘下酒的小零嘴,坚果点心,还有盘他秘制酥炸的花生米,虽是临时起意的雨夜对饮,却也是有滋有味。

    “空腹喝酒伤胃,先吃点东西。”白衣坐在周子舒身旁,见他端着那杯温酒便要一饮而尽,便推了盘酥软的点心到他面前,让他先垫两口。

    周子舒却推拒了,边说着:“我可吃不惯着甜腻的点心,我有酒便好。”边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温酒,轻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