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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略显纯真的话语,仿佛刺痛了温客行,他有些恍惚的说:“不会的,他们看不到的。”

    “肯定会看到,师叔你也和太师父他们多说两句吧。”张成岭则对他父亲所说,一灵不昧的话极其相信。

    周子舒望着他至亲的师父和师弟,长眠于这青山绿水中,心中亦有难言的悲怆和哀伤,听着张成岭在耳边那纯然的唠叨,也很是感慨,但少年说的越多,他心里越是难受,便也劝了句:“成岭,既然一灵不昧,也不用非说出来不可,有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会更好。”其实周子舒也有很多想对他师父说的话,但他也怕师父在天之灵,见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会对他失望吧。

    张成岭不疑有他,还真的双手合十,在心中念叨着,他想对太师父说的话,都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也没睁开眼。

    “成岭啊,别再说了,你太师父呀,都要被你聒噪死了,有什么话留着下次再说吧,以后我们常来祭奠他们。”周子舒觉得张成岭唠叨的时间也太久了,便也劝了他一句,少年听话便起身站了起来,锤了锤跪的有些发麻的腿。

    “我们先走吧。”周子舒看了一圈周围,直到现在白衣也没有出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天色也不早了,他就想带着温客行和张成岭一起回家。

    可是行到中途,温客行却有些犹豫,他拉着周子舒,有些迟疑的说:“阿絮要不你和成领先回去,我…我想回去再和秦师父说点什么。”

    周子舒许是猜到了他在胆怯犹豫些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柔地说:“别怕,师父是不会怪你的。”

    温客行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暖意,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便转身与他们分道扬镳回了墓地。

    等他走回来,就见到刚才踌躇不愿前来的白衣就靠坐在秦怀章的墓碑旁,手里端着壸酒,远远的,他就听到白衣与那墓中人的絮语。

    “怀章,你会不会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呀……”

    那是温客行第一次见白衣那么脆弱,侧头靠在冰凉的墓碑旁,摸索着那石碑的祭文,像是在寻求一个久违的怀抱,温客行僵硬在原地,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

    “你在那边,看到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觉得我很没用吧,我没有守护好四季山庄,我也没有保护好子舒,我都没来得及见九霄一面……这么些年我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好,让你操心的小白。”白衣抽了抽鼻子,眷恋的蹭着那冰凉的墓碑,沉浸在长远的回忆与自责中,未曾发觉背后越发渐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