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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埋的时间太久了,原本满满的一大坛子已经醇厚如浆,只够装满三个酒壶。

    这下酒菜都已经齐备了,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周子舒向来好酒,但还是先给两个大功臣各斟一杯陈酿。

    “先敬功臣,你们两个今天辛苦了,我先干为敬!”周子舒只闻着那酒香便被勾起了馋虫,端起酒杯敷衍的敬了一圈,就迫不及待的满饮一口,醇厚绵密的酒液才一入口,他就便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句:“好酒!”

    “这酒烈着呢,你个小酒鬼,着什么急呀?先吃口菜。”白衣没有动那杯酒,而是先给周子舒夹了两口菜。

    温客行也只浅抿了一口,酒是好酒,可惜太少了,阿絮喜欢,得给他多留一点,见老白给阿絮夹的都是些肉菜,便夹了一筷子的山珍放进他碗里,还念叨着:“吃菜吃菜,尝尝这个,这可是老白前些天上山采的,新鲜着呢。”

    “师父,师父,我也想尝尝太师父藏的酒。”张成岭只闻着那满屋飘香的酒味,便有些熏熏然,眼巴巴瞅着被他师父拢在手边的酒壶,真的好想尝尝呀。

    周子舒又把酒壶往身边拢了拢,很舍不得的样子,但徒弟真切渴望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自然,他只好讪讪的说:“你还小,喝不得这么烈的酒,喝鸡汤,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得好好补补。”边说着他便盛了碗炖的鲜嫩入味的鸡汤,递到张成岭手边。

    温客行哪还看不出来周子舒吝啬美酒的样子呀,但他看破不说破,也往张成岭的碗中夹了两块排骨。

    白衣既然给温客行和周子舒准备了美酒,又岂能忘了张成岭,他从桌下拎了出一壶加了蜂蜜的鲜榨橘子汁,顺便用灵力冰镇了一下,才给张成岭倒了一杯放在他手边,还不忘念叨一句:“你才多大呀,可别跟你师父学的,小小年纪就成了酒鬼,喝这个吧。”

    张成岭看着手上的鸡汤,碗里的排骨和手边的果汁,又看了一圈餐桌上笑意盈盈的三个长辈,眼睛竟然有些泛酸了。

    “哎哎哎,你怎么了?怎么大过年的还想掉金豆啊?不准哭,这掉了眼泪呀,一年都要触霉头的!憋回去!”温客行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眼睛一红,嘴巴一撇,竟然有了泪意,没好气的嚷嚷着。

    “我没哭,我高兴着呢,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家了,谁知道还能过上这么像样的年。”张成岭吸了吸鼻子,把堆在眼眶的泪水给憋了回去,以前都是跟着父母哥哥一起过年,他以为自己家破人亡以后就再也没有家了,但眼前的这三个大人,却带给了他家一样的温暖。

    想一想张成岭其实挺幸运的,虽然遭逢不幸,却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了虽然严厉却对他寄予厚望的师父,平时有些不着调,喜欢捉弄他却很宠他的师叔,还有嘴硬心软最惯着他的太师叔。

    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家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样子,过年就该有过年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