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酒藏了二十多年,自然比不得了这十年的陈酿,师叔将就一下吧。”周子舒只浅抿一口,便把那酒杯放下了。
晋王只看着他们于重重包围之中,还能这般泰然自若,更是把他的生命捏于股掌之间,被他俩轻描淡写的语气激起了心中的孤傲,不顾及颈间的威胁,大呵一声:“今日我若命丧于此,我要天窗所有人为我殉葬!”
白衣又抿了一口那陈酿,听着这群人气势如虹的应和了一声:“遵命!”都被气乐了,随手扔了那酒杯,抱臂一步步走近段鹏举,走近天窗的包围圈,他每踏近一步,那群见识过他雷厉手段的天窗刺客,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只看着他们这群人胆怯的模样,白衣就忍不住嗤笑一声:“这晋王让你们陪葬你们就陪葬?还真是一群听话的好狗啊,可惜…就是太蠢了。”
“王爷,这么多年,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呀,我之所以放任段鹏举一手遮天,就是希望他能够顺利接管这一切,倘若天窗还有我的旧部,我又怎能放心不管,不过如今看来,天窗在段鹏举手中却是越发不中用了。”周子舒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白衣剑,目光却若有似无的粘在剑柄有些暗淡的蓝宝上,语气淡然,但心却提起一半。
老白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荒唐!你就算准了我不会杀你!”晋王怒瞪着周子舒,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会,不过我现在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自然不舍得杀我,而且肖想能哄骗老白为你所用,所以你肯定会见我们一面,但只要我们同处一室,就由不得王爷做主了。”现在的主动权在他们手里,周子舒自然能淡定自若地跟晋王周旋。
“瞧你这话说的,就跟我是个三岁孩子似的,任人哄骗呀。”白衣无视那些侍卫恐惧警惕的目光,毫无顾忌地背转过身,将后背漏给他们,看着被他威胁,脸色清白的晋王,轻笑一声:“你说良禽择木而栖,不过王爷这块朽木却配不上让我栖身。”边说着,他边走近了晋王,随着白衣靠近,晋王也渐渐向后挪去。
“其实吧,白某原本没打算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毕竟这大过年的见血杀生,多不吉利啊。”
“所以你们想怎样?”晋王咬紧牙关,抵御着那次灵魂深处而来的战粟,白衣剑灵手段竟恐怖如斯,倒是他低估了对方的能耐。
“我得听庄主的,庄主,您怎么说?”白衣走回周子舒身边,垂眸浅笑,一刹那间的风流竟与方才的冷冽肃杀判若两人。
“王爷,子舒此番回来只是想与您彻底做个了断,您若还念及往日子舒曾为您效力的情面,体体面面,放我们离开,之前恩怨我们一笔勾销,此后山高水远,后会无期,我也会让老白放了你。但你若真的不顾及自己性命,撕破脸皮,继续纠缠不清的话,我们也不惧与你做过一场,不过王爷千金之躯,若与我们叔侄二人相殉,那也是子舒赚了,横竖都不亏。”周子舒将配剑缠回腰间,与白衣并肩而立,等待晋王自己做决定,是想身首异处,还是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