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简单粗暴虽然结果惨烈一点,也还是有好处的。
反正走到离他更近的位置的目的是达到了,也不需要暴露自己的任何能力。只要是皮肉伤,就都是小伤。
最耐人寻味的是,他都冲我开了一枪,却没说让我此后不要再阻止他自杀。
或许他是想借把我调到身边来彻底摧毁、重塑我的价值观,或许是对我的思考方式产生了一点兴趣,或许他已经开始怀疑我是卧底——
——不管如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很轻松了。
虽然我要救他就不会轻易放弃,但我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我自己也不清楚。
在尝试这半年之后,别说让他脱离黑手党,如果还是没能让他产生活下去的希望,大概也就只能缘尽于此了吧。
尖锐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听着提示音的内容,我想:哦吼,完蛋。
......居然被动传给了脑内聊天室链接的所有人。也就是本部全体成员。
我不活了。
副社长的声音一听就充满着核善:“卡拉尼希。几天不见,你出息了啊?”
我简直想抱头鼠窜:“......不不不副社长您听我解释!”
研发小组组长也透着一股微笑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是这样,我给你神经接驳的时候,就给你痛感加?倍?了哈?有没有很期待?”
“呃啊啊啊我错了!求您不要!!”
求爷爷告奶奶半晌,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大概也被死亡威胁了个十来遍了。
当然,估计唐娜和亚利夏把我令人感(头)动(秃)的决心告诉大家了,他们也觉得我难得有点自己想做的事,就放任了,代价是我回去之后的不得安宁。
......就算这样。我听着他们要把我拆骨分尸(?)的威胁,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就算这样,他们的反应让我再不过清晰地认识到,我是被他们爱着的。
于是觉得天色都明媚了,万物静好。
听到隐约嘈杂的声音,我从窗外的天空收回目光,一抬眼,视线里就撞入了一抹鲜亮的颜色。
那是一个身形小巧的少年,一身干练的漆黑,柔软的头发从帽子下露出来,蜷曲在纤细的颈边,像花瓣笼住花蕊。
他从更里面的病室出来,边回身关门边朝着门里说。
“......伤好了,就回来报到。下次注意些,不要总是让你们小队的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