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高兴的一天,今天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同事来探望我了。
我与有荣焉,觉得人间果然充满着爱与希望。
来的是队员B,他已经知道我要被调走了,虽然迫于太宰的赫赫威名其实很不敢来。
但听说我马上要出院了,很快就连见到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顺便附带了来自队员A的祝福。
......好吧,都来看我了,我也不好再叫人家队员B。
其实他的名字是藤井,他现在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我床边,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知道,咱们也没那么熟,我现在来看望你,你也觉得有点奇怪吧。”
我摇头:“不,藤井先生。我觉得,正因为萍水相逢,您还能想着来看我,我才更感激。”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藤井说——
我恍惚地想他其实和我本来年纪也差不多——“其实,我曾经是有个弟弟......还活着的话,也该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了吧。你和他真的很像。”
本来要和这些黑手党的人打好关系,谈论战争就是最有效的方式。
虽然说起的时候会牵扯到人家的伤心事,但有些时候,和他人分享这些伤心事。
并且能产生共鸣的话,其实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自己对命运的不满,和与之而生的负面情绪的。因为会发现大家都一样。
所以我也不会在意。
但我没想到的是,仅仅是我现在的存在本身,就可以给他带来悲伤。
“非常抱歉。”我低声说。
“没事的!又不是你的关系。”藤井这时候却摆了摆手,勉强地笑了起来,“......所以,我现在看着你,总会有点想要去关心。我知道一般大概不会想让你知道这些,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这么接近你,不是对你抱有恶意的。如果你不觉得奇怪的话,可不可以允许我以后,把你当作弟弟一样看待呢?”
我静了一秒,笑着看他:“说实在话,藤井先生。我在孤儿院长到这么大,现在唯一愿意对我好的院长也去世了。
所以不管什么原因,有人愿意用善意待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您不用担心,我很乐意。”
他像是蔫了的植物突然得了浇灌,一下精神起来:“谢谢你,今时!或者阿望?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藤井高兴地拉着我唠了一会儿后,我精神稍微有些不支了,就躺了回去。
治疗系能力的副作用也还是有的,我恢复时的痛感比正常情况下强了不少,这几天与之对抗也更加熬神。
藤井脸色有些难看地望着我,压低了声音:“......之前没打算问,但我还是忍不住。你身上的伤,听说是那位大人做的?”
我有些迷茫,感觉人间都没有那么充满着爱与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