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平静地问:“死了吗?”
太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是啊,因为一旦拷问就会非常高兴地吞掉牙根里藏着的毒药,所以留活口完全没用呢。”
织田看着他,眼神像是大海的表面慢慢地推过巨浪一样寂静而沉重。
于是太宰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们一看就是老手,就算强如织田作你,想要在保全自身的同时还能保全他们,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我明白。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死了。”
织田收敛了一下情绪,很坦诚地说。
“破坏了你不杀人的信条,对不起。”太宰低声说。
织田摆摆手,像是在说“过去了”,然后开始和太宰说起他的发现。
我使用了原本根本没有打算用的“银色手谕”,借用了两个港口黑手党武斗派的人员,但还是没有用处。
在飞身下楼、想要联系他们对狙击手进行围捕的时候,才发现在刚刚的打斗中,通讯器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就算现在想起,还能感受到当时心脏猛地下沉的那种不详的感觉。
这种程度的厄运,简直像是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饱含着恶意操纵现在发生的一切。
现在,听着太宰娓娓道来他那天在Lupin就隐约察觉到的、安吾的言行不一致之处,我又感到了完全相同的恶寒。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太宰再在这件事里牵扯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安吾现在生死未卜、而我非常想再见他一面的话,我自己也不想。
前方是一个黑色的沼泽。漩涡。一片平静之下是汹涌的不确定性和杀机,所有一切的细节背后仿佛都有着让人眩晕的意义,如果再深入下去,恐怕会溺毙在其中。
简单地叮嘱我几句之后,太宰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
我余光里瞥到其中一个刚刚还趴伏在血泊中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
“太宰!”
大声地吼着,我立时就打算拔枪,但那人已经摇摇晃晃地、将枪口对准了太宰。
不自觉地咬着牙,我盯着那个袭击者,判断出他们的距离过近了。
我不能开枪。
但太宰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脸上是纯粹的兴奋与惊喜:“哇啊,简直是让人由衷钦佩的意志力——”
然后,在下一秒钟,却又突兀地换成了仿佛生无可恋一般的倦怠表情。
“只可惜没有用啊。”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最初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个字的今时,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