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以为,你还配做一个军人吗?你对孩子下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天下的军人,为什么而战?为守护你要杀死的那些孩子们!守卫自己的家园、家人,让孩子们不必在战火中恐惧、能够向着未来露出希冀的笑容!”
他神情有些愣怔地听着,一直以来没有波动的眼神里,第一次如寒冰破碎,出现了名为“痛楚”的神色。
“不妨告诉你,家师曾有幸在战场上与你有一面之缘。率领者「窄门」,法国地面作战部队巴黎战区步兵军团第三十七,当年的赫赫威名,何人不钦服!
“就算在后来被祖国通缉,就算受不知情的众人讨伐,就算为了生存杀死昔日同僚、为了生存做了非法的事,如果能坚守自己的信念,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但现在的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紧盯着他,厉声说。
“哪怕你自裁的部下,都比你来得光荣! “在你做出企图要杀死无辜的孩子的行为的那一刻起,你早已不配像个军人一样死去!”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中的悲哀就好像冰河开冻,缓缓地、浩大地流淌着。
“啊啊......你说得对。我做了一件错事啊。”
“保护孩子。.....保护平民,为此,在争斗中死去......是军人的天职。”
“为了像个军人一样死去,我却做出了让我失去这个资格的事啊。”
说完,他重新举起枪。
那是真正属于亡灵的眼神,那是真正已经迷茫、堕落到了尘埃里的灵魂,在无望地追寻着早已不存在了的,自己存活的意义。
“可是我,为了这样的死亡,为了重回战场,什么都可以做。 ——只有那样,我才能感到自己’活着‘。”
我静静地拔刀,刀锋直指他的眉心,刀身流淌过至锐至寒的光,在空中划过凄冷的弧度。
“感恩吧,安德烈?纪德。 感恩我阻止了你真的害死那些孩子。
“感恩在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的时候,你还能获得梦寐以求的死法——
——死于我刀下。”
我和太宰坐在洋食馆里,说了很多话。
“......接下来,我可能需要离开黑手党了。很抱歉不能再和你在同一个组织里工作,太宰。”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原本工作时也见不着几面吧?”
太宰戳着他面前的一杯啤酒,眉飞色舞,“而且我支持你哦,织田作!你说,你想在一个临海的房子写小说?”
“嗯。最好是和孩子们也都住在一起。”
“是呢!我想想看,到时候怎么去给你找一个~”
“那就拜托你了。是太宰的话,感觉一定可以做到。”
“哈哈哈,那是当然!尽情地敬仰我这个干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