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猛地转回身去,将船长推开,却也只来得及将他推开。
匕首向着他直直刺去。
一瞬间血液冲向头顶,我来不及多想,只有出手干预飞刀的轨迹。
风涌动起来,匕首在空中偏转了微不足道的角度,擦着他的手臂钉进墙壁,外面的半截刀刃闪过幽寒的光。
如雷的心跳减缓,我定睛一看,就看见了回过神来的船长脸上的震惊,和太宰有些愣怔的眼神。
那把匕首入墙不过浅浅一寸,也没有伤到这两个人分毫,顶多是把太宰的衣袖微微刺破了一点。
但上面涂有吸入式的麻醉药。
我只能希望没有人发现它的既定落点被我改变了。
“哈哈哈!!”
白色的披风在空中飞扬,新出现的人大笑着说:“一点小小的杂技,给大家助兴啦!但是现场的气氛不是很热烈,是为什么呢~?”
献给虚无的供物:凶手。
当呼吸化为空气:——
太宰把船长扶起来,面无表情地站直了,江户川也站了起来,看着这人突然出现在费奥多尔所坐的椅子之后。
“......果戈里先生。听这边侦探的分析,是你动手杀的人吧。你们想做什么?”
屋里的其他人露出戒备的眼神,水手长提着枪,冷冷地问。
披风落下,露出黑白相间的小丑服,小丑一头银发,一张清秀却涂上了斑斓油彩的面孔,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另一只眼睛是浅金的颜色,笑嘻嘻地说:“嗯,不做什么哟。我来接完我的挚友就走,是这样吧,亲爱的费佳~~?”
费奥多尔仍然带着那种圣像一样柔和的笑容,声音却有些无奈:“您真会想方法让我头痛,瓦西里耶维奇。”
“哎呀,也不是故意让小费佳头痛,但是我想到了,就不去做不行了呀~”
果戈里用歌剧般抑扬顿挫的语气说着,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了对了,我还有一句话特别想说!在座的各位让我玩得超——极尽兴,我超——极感谢你们的☆”
说完,他弯下腰,行了一个夸张的礼。
“不过,虽然很可惜,但是要在此别过啦!还请诸位务必不要因为我的打扰失掉兴致呀~”
费奥多尔也站了起来,接过果戈里递来的风雪帽和披风,说:“......承蒙关照了,这几天与诸位相处非常愉快。”
“期待我们在神的指引下再次相会。”
“不许动!”
意识到他们要离开,原本出于谨慎按兵不动的船长和水手长做出了反应,船长提高声音警示着,水手长举起了那仅剩的枪,对准他们,神色凝重而阴沉。
却被太宰平静地阻止:“......放弃吧,维克多先生。这把枪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在场的我们也是。”
果戈里吃了一惊似的,全身瞬间僵硬住,然后缓缓扭头看向他,眼神充满了夸张的惊奇:“......哎呀,这位日本的绷带君也太厉害了吧。真是的,魔术师的机关要是被看破了,我还怎么表演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