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却打断了我,语气轻快地继续说着。
“......是这样吧,路德维希先生。或者应该是今时君?还是......小朋友呢?”
“喂,告诉我,我该叫你什么才好呢?”
他抬起头来,背对着身后的月光,手里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看清那是什么的瞬间,我觉得我的大脑“轰”的一下空白了。
“喂,拜托啦。”他微笑着说。
“答应我一下嘛。”
——你说,如果接下来你每不好好回答一个问题,我就往我自己身上开一枪,会怎么样?
——那种绝妙的两难境地,那种负罪感,肯定很可怕吧!我想想都替你觉得难受呢!
好像意识飞到了高空,全无感觉地看着我自己一手掐住他的手腕,逼迫他手指脱力松开枪后,一把将他甩到墙角,另一只手夺过枪,看也不看地扔出窗外。
然后,几步走过去,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抵在墙上。
我的手卡着他的喉咙,逐渐收紧,他脚尖勉强踩在地上,就那么看着我,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他的神情,我看不清。
......是啊。
我又有什么时候,看清过呢?
我又有什么时候,看透过面前这个人的本质呢?
到现在,还在想着用这种方式对付我。
还在想着,通过伤害自己,来伤害我。
你就,这么。.....
“你就这么不想活么?”
接下来的一句话,我说的时候,觉得满心满肺都在疼。
“......你就这么对我?”
他被我扣着喉咙,脸色都开始发青了,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没有任何正在窒息的人无意识的抵抗,连挣扎都没有,像一个坏掉的人偶一样任由我掐着。
只是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似乎开始细微地挣扎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痉挛着抓住我的手臂,领口的那一颗月光石摇曳着,亮得刺眼。
我突然有种想把它从他的领结上扯下来扔到海里的冲动。
白瞎。全都是白瞎。
在这个人身上所投入的一切,全都白瞎了。无用功。浪费时间。
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那我又何必爱惜你?
想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上赶着救你照顾你,到底是对你有什么企图,是吧。
......哈哈。
那你可听好了。
暴怒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从初见以来第一次,我对着他冷笑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闲得没事干,跑到这儿来给你当马前卒?所以被你怎么拿枪打拿刀砍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