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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当向我们投来一个“无语子”的眼神,双手插兜,向前走去,口中兢兢业业地说着:“你们好久没回来纽约了吧,这段时间的变化可是翻天覆地啊,走,我带你们转转。”

    大都会博物馆正好有十七、十八世纪荷兰画家的展览,有静物画,有伦勃朗的《解剖课》,还有他不幸在爆炸中英年早逝的学生法比里提乌斯的几幅画作。

    老师和学生细腻而厚重的笔触,层层铺叠的颜料,在博物馆柔和的光线下,晕出了和四周几乎凝滞的空气一样的沉静质感——

    就像在快进一场电影时按下了暂停键,数百年的时光呼啸而过、却在此刻停下脚步,于是永恒的美被定格在我们眼前。

    “那个画反的大拇指,真聪明啊。”

    亚当看着《解剖课》,低声说。

    “那里的皮肤被剥落了,而反向的大拇指又增加了怪异感。于是观者在潜意识里注意到这个细节,就会觉得那里很诡异,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出哪里诡异,只能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还有那只手比起整个身体不合比例的体积,也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小技巧吧?”我说。

    “还有尸体的光线。”唐娜说。

    “好像它本身就是发光源一样。”

    “还有画面后部没有看着尸体,而是直视着观众的那两个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我们回过头去,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复古衣裙、拿着一把阳伞的年轻女性,气度高雅,眼神锐利。

    此刻含了一点近似赞赏的神情,即使站在室内黯淡的光线里,似乎也在熠熠发光。

    她说,“幸会,三位。抱歉打断了诸位的谈话,但在这个纷争的年代,一切交谈都围绕着异能与权力进行,确实很少遇到如此有艺术品位的同辈人了,我有些好奇,所以贸然出言。”

    “哪里的话。”我说,“您的见解非常独到,我们受益颇多。”

    “现如今艺术会衰落至此,我也感到惊讶。”亚当低声说,“明明,从古至今,战争都是艺术的温床啊。”

    “......正是如此。”

    陌生人很愉悦似的轻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我名叫玛格丽特?米切尔,不知可否请教三位的名讳。”

    临时聊天室“美国小分队”(4人)

    当呼吸化为空气:......是那个和你一个姓氏的成员啊,亚当。

    玛格丽特?米切尔。异能力《飘》,北美异能组织“组合”的一员。

    我们此行目标组织的一员。

    ......真是无巧不成书。

    其实,我们此次前来,是打着想要加入“组合”的幌子的。

    参加这次宴会的目的也是在内部安插“天眼”,从而了解他们的动机和大致实力,再决定是要打入内部再解决,还是直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