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中也说,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含着恣肆洒脱的笑意,像阳光倾倒在海面上。
“没事就好啊。”
......天使。
时隔多年,再一次,这个词如此自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眼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露出有些怔忡又十分感动的眼神,中也感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然后他冲了过去,一套狂风骤雨一般的组合拳出击。
直捶得对方一副吃痛的表情弯下了腰,他方才满意地收手。
趁着他以为我不会揍他的时候揍他,是最妙的。
正所谓,出其不意,往往有奇效。
“......中也......你居然搞意外袭击......你变了。”
今时抽着气说。
“......你也知道意外袭击是这种效果!还敢给我整那么一出假死,真他妈是好大的’惊喜‘啊,——
你知道看见你那张小破纸条之前我伤心了多少天吗!两天!足足两天!!
而且四年了,都不知道来找我喝次酒!”
中也恶声恶气地说着,又在他肩膀上拍了几掌,用上了十分的力,直拍得今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说起来,为什么现在连拍他肩膀都这么费劲,准确地说他的肩膀为什么跟自己的帽子顶差不多高了?
这小子怎么长这么高了??
背后几颗子弹飞来,他看也不看地单手背在身后接住、一把扔回去,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查看起来,一边接着说。
“得了,剩下的几个杂碎也逮住了,我这里算是完工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我的航班了,正好这附近有不错的酒吧,你瞧着哪家好?想给我赔罪的话,这次就你请客。”
今时——别说,他伪装做得还真不错,也不怪自己当时认不出来,现在除了一点点他原本的面部轮廓之外,基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来,低低地笑出声来,就连声音比之前都低了那么多,几乎能让听他说话的人感到胸腔的共振。
“好啊。既然我请客,就去你最想去的那家。越贵越好。正好我今天是想喝贵腐的心情。”
“哟,豪气啊?看来这几年混得不错?”
中也斜着眼笑,“那我可不客气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在一个酒吧里面对面坐下,中也看着和自己点的帕图斯一起送来的带毫升刻度的醒酒器,不由得笑了。
“真是没遇到过第二个像你一样有创意的。大姐想管我喝酒,都没想出来这个法子。”
“......那可能是因为她心软,没打算真的管你太严。”
今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抿着杯子里的贵腐甜白葡萄酒,“你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