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方被周皎噎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在那里气着只捋胡子,却没办法否定。
周皎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水。
曹昂此时开口道:“高祖确实有言在先——‘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
不如约,天下共击之’。
正使何解?”
周皎见他开口,这才露出一个笑容,道:“当初的曹公我不敢妄言,如今的曹公坐拥北方,真的还是这样的想法吗?”
曹昂还未说话,先前那个官员已经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你……你不知尊卑!不过区区一个女子,也敢妄言!”
“怎么,尊驾难道是心虚了?”周皎冷笑一声,道:“这汉家的天下久经战乱,王侯的座位上坐着的是谁与百姓的安定相比难道更重要吗?这天下是汉室的天下,更是百姓的天下,若不知道体恤百姓,只知道拥护那些荒诞之徒,国势衰微才是不可逆转!”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一时间不由安静下来,只是盯着她。
顾邵也开口道:“更何况女子又如何?若心胸狭隘,不识大局,只怕连女子也不如。”
陆绩在一旁微微颔首,显然也是赞同。
周皎只是接着道:“况且如今的江南,能有谁比吴侯做的更好?不如诸君南下看看?”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倒像是一种武力威胁。
会馆内一片寂静,气氛也格外压抑,所有人都不再言语,仿佛都失了声音。
周皎这才笑了笑,格外和善,好像刚才厉声责问的人不是她一样,她开口道:“吴侯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若是曹公愿意,我们愿请北方学子来我吴地学习道理,听闻曹公在各地设立官学,各个官学可酌情选一部分人,学子们的路费与学费我们可以出资。
同时,我们所研制的农具也会交由北方一部分,若是曹公还想要,也可以低价从我们这里购入。”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忽然这样温和宽容,提出了对北方的优惠,让人不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曹昂身边的几位大臣面色一时间都有些松弛。
曹昂却面不改色,只是又道:“周正使可有什么条件?”
周皎被他看穿心思,也不惊慌失措,只是笑道:“自然也是有的,听闻北方骏马良多,想请曹公每年给我们一些好马,西边也有蛮族,若无战马,无法护百姓安康。”
曹昂微微颔首,道:“容我们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