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咒具的蝤蛴状咒灵缠绕在伏黑甚尔的肩上,尾部勾住他的腰,他稍微扭动了一下脖子,斜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魔术师。
“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甚尔说。
这句话没能让埃尔梅罗二世的脸色变上半分,魔术师给了一个不出错的回答:“每个魔术师都知道那是什么。”
属于怪物的粘稠血液在地板上缓缓地蔓延开,伏黑甚尔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锈红色印记,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处于微妙的恼怒中。
“时钟塔为了保证每一场「观测」的绝对公平,除了基础的规则外,不会告诉派遣员其他的信息。”
经历过太多大场面的魔术师依旧没什么紧张感,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但是充当派遣员的魔术师都有各自的目的,这涉及到时钟塔里的党争,会让事情变得稍微有些复杂。”
甚尔挑眉:“比如你。”
埃尔梅罗二世点头承认了:“比如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没有点燃,只是用手指夹着,目光一直停在面前男人身上。
伏黑甚尔身上有血和烟草的味道,和他身上侵虐性极强的气势倒是极为相配。
“我欠苍崎橙子一个人情,所以来了。”
“苍崎托我转告你一件事。”他沉声道,“确切的说,是拜托你一件事。”
***
家入硝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大脑一阵剧痛。
他是属于很耐痛的体质,平日里深可见骨的伤口也不会在疼痛上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现在的感觉像是大脑从内部被生硬地拆开,痛感不是源于外界的影响,而是由内自外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寸。
待他按住太阳穴睁开眼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间难以动弹。
这里大概是一条巷道,之所以说是大概,是因为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部被一种使人生理不适的器官组织覆盖。
狭窄的墙壁,高悬的空调外机,巷道尽头的消防栓——全部覆盖着一层看不出原型的血肉组织。
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家入硝子在深呼吸后较为镇定地抽出手术刀。
这种景象他不陌生,正是第一次被怪物追逐的时候类似于领域一样不断侵蚀着四周的模样。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痛感已经无法驱散异常。
巷道外走进来一个人影。
那是个不高的女孩,墨绿色长发垂及小腿,她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白到有些炫目的手臂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