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将诡异气氛推向更加诡异方向的提议,尤其是这句话还是一向拒绝酒精的五条说出来的。
没人回答,他也就当全体默认了。五条悟没买酒,但这个有钱的少爷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完成这个临时的打算。
他们真的开始喝酒。
酒精对家入硝子来说和带味道的白水没什么区别,他用指节敲了敲玻璃杯,多少有些嫌弃地看只是稍微抿了一口就开始发晕的五条。
“他为什么要喝酒?”硝子问的是夏油,“是因为觉得我很不正常吗?”
这问句把能回答的路子全部堵死,夏油杰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直言不讳的时候会有这么强的杀伤力。
最后他抿着酒,把问题推回给了明显已经迷糊的五条悟。
“我不清楚。”他说,“问悟吧。”
“家入硝子。”被叫到名字的酒鬼小声说,“你好野。”
“……”
“我后来去问了夜蛾,你真的好狂野哦……歌姬委曲求全跑来来问我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回答,说你现在危险但快乐,可能还有点沉迷?”
“……”这话硝子居然接上了,“那冥小姐呢?”
“你怎么知道她也来问我啦!”酒鬼说,“她说联系不上你……你又找她……”
家入硝子打断他:“好了,你差不多了,去睡觉吧。”
五条悟差点直接拍桌子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酒量,夏油杰一把将人拉住。
“他不是看不起你的酒量,他是看不起你。”
他看了眼端着酒杯一言不发的硝子,把骂骂咧咧的咒术师拖走了。
酒局开始得潦草,结束得突兀。
硝子看了眼窗外,已经稍显夜色的空中乌云开始聚集,果然,不出半小时,外面开始下起雨。
似乎每次和他俩呆一起的夜晚都会下雨,家入硝子慢吞吞地喝掉了最后一杯酒,雨飘进窗,他像是在看着窗外发呆,好一会儿才转向旁边的人,轻声说:“我有点冷。”
***
飞机的坠落是没有征兆的。
一个剧烈的颠簸后,爆炸声隔着从右边传来,接着就是机身失去控制后被气流冲撞的磕磕绊绊。
家入硝子被他的母亲搂在怀里,而父亲一直在念叨着“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相信的”。
硝子不明白他们的焦躁是因为什么,所以他开口问:“是哪里有不同吗?”
是和上飞机前,他告诉父母的画面,有哪里不同吗?
可这分明一模一样,先是摇晃,接着是“轰——”的一声,再接着就是父亲撬开了行李架,空姐跌跌撞撞想来制止,但飞机实在是太晃了,她光是不跌倒就已经花了好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