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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对着的底层,栗发青年站在站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
大楼震颤的瞬间格外明显,墙壁上金色的结界被逼显,又在运转中消隐。
青年抬着头,视线放在天花板上一点,他在等待着什么,事实也的确如此,楼上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震感也越来越明显。
到后来,几乎有灰尘簌簌向下掉。
终于,“咚”的一声巨响,青年一直紧盯着的天花板皲裂出一个不规则形状,裂痕一下又一下加大,加深,最后轰然下坠。
天花板的一块掉了下来,同时掉下来的还有已经无法在维持自主行动的三五只乌鸦先生,和手里握着乌鸦头骨的男人。
男人先看了一眼腕表,抛开乌鸦头的同时抬手将掉落下来的碎石挡飞,游刃有余地走向青年,最终停在了离他两三步的远的地方。
碎石被脚步碾碎的声音格外明显。
青年抬起手,指间的手术刀顺着视线钉向目标。他的双眼透亮,冷栗色平静一片,与平日大相径庭的唯一一点就是在着双眼里带着恨。
非常浓烈的,毋庸思考,仅凭身体的机械记忆就能回忆起的那些痛楚与死亡带来的强烈恨意。
手术刀撕裂绢布般的空气,在疾速中被男人稳稳当当抓在手里——他甚至精确地抓着刀柄的位置。
没等青年投出第二把,前方冲出的一股力量将他重重压到墙上,握着手术刀的手被抵在头侧,男人单手抓住他,另一只手垫在青年脑后。
“一小会儿不见,火气这么大?真有你的啊家入硝子。”
硝子眨了眨眼,另一只手轻触男人胸口,关节用力的时候袖口的手术刀被顶出,他反手握着刀柄,顺势划向对方的咽喉。
于是这只手也被抵在了墙上。
男人将他们之间闭塞的距离再次压近,让硝子在人与墙之间根本无法动弹。热量上涌,视野被男人填满,鼻尖也只能嗅到他的气息。
“伏黑甚尔。”硝子慢吞吞念出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绿色的眼睛,“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你?”
甚尔没有在他眼里看出一丝温度,冰冷且尖锐,是家入硝子从未有过的眼神。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或许在巫条大厦楼顶的那个幽灵也曾这样看过他——所以这还是甚尔第一次知道,被这个人那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是种怎样糟糕的体验。
糟透了。
甚尔瞥了眼时间:“你问的什么蠢话,我为什么要站着让你捅?”
大约还剩五个半小时,不知道现在硝子的情况是不是不可逆的。如果把他打晕了带出去,红发的魔术师能让他恢复正常吗?
说到底,甚尔对为什么硝子突然对自己抱有这么强烈的恨意也一无所知。
所以他直接这么问了。
“你杀了我很多次这一点就很值得恨了。”硝子垂下眼,提及死亡的同时大脑中涌上一片血色,数不清的尸体仅是回忆都让他绷紧太阳穴,“以及……”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