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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折损在战斗中的刀剑付丧神早已数不清数量, 没有御守,更没有刀装,全凭运气战斗到底。即便侥幸逃出生天, 迎来的也不会是手入, 而是那个男人的折磨与羞辱。

    天气愈发阴沉, 冰冷的空气沉降,庭院草木上的露珠久久不散

    三条派的四刃站在同个角落, 互相对视半晌,却是一言不发。

    从小乌丸提前探查到的消息里, 他们得知了今天的出阵阵容, 可对于三日月……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随着推门声响起,审神者从屋里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影将身后的三日月遮了多半,堪堪露出一抹深蓝。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晃了晃面前系着绳结的铃铛, 清脆的声音响起,院中所有刃都条件反射般地收紧了手,微微屈起肘腕,作出一副抽刀的架势。

    ——如同巴甫洛夫的狗。

    审神者毫不在意这种像是下一秒就会攻击上来的动作,扶了扶脸上的狸猫面具,将手中的名单展开,念出了这次的阵容。

    明明有六个位置的队伍,只派出了三条刀派的五刃。

    但所有刀剑都已然习惯了,这个男人几乎从不会将队伍填满,他从来都喜欢看他们以少敌多、陷入绝境的状态。

    “三日月从来没有去过任何战场,还需要你们多多照顾了……”审神者特意加重了“照顾”一词的声音,语气意味深长。

    即使隔着面具,众刃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正透着怎样的恶意。

    “是,主人。”身为队长的石切丸应声。

    “这是必经的路线。”审神者将手里的纸张随意地向前一扔,写满字迹的白纸乘风飘远了些许,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我明白了。”石切丸轻轻颔首,走到白纸旁边,弯腰将其拾起。

    “既然没什么问题,就尽早出发吧。”说完,审神者慢悠悠地向旁边走了一步,身后的付丧神便被暴露在了众刃的视线下。

    遭受到诸多灼热的目光,三日月柔顺地垂眸,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然而,他昨日受过的伤还血淋淋、黏糊糊地挂在身上,轻易便能被人看到。胸前早已氧化变暗的血迹,苍白脖颈上青紫的指痕,并不整齐的出阵服,无疑昭示着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们甚至可以想象到这身华服之下暧昧痕迹遍布而又遍体鳞伤的模样。

    亲眼见证曾经的三日月如何挣扎崩溃到死亡的刀剑们,只一眼便看不下去,纷纷避开了视线,贴于身侧的双手死死握着。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们也没有能力救出任何一刃,就连这一振三日月也没能幸免于难……

    三日月走到自家兄弟身边,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却没有几分温度。

    小狐丸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那双眼睛里只是单纯地映着他们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