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泡在角落中,沉思了一整场“‘真名’如何处置”的问题,又与围过来的短刀们聊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在他走后,刀剑们时隔多日再次召开了秘密的会议,这是最轻松又是最沉重的一次。他们可以随意地聚集在这里,无需在担心自身或是同伴下一秒的生死。
只不过,这次不是由小乌丸主导,而是鹤丸。
“我已经知道了本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鹤丸沉声,“那个渣滓除了留下了文身,还有别的东西吗?”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了。”石切丸摇了摇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只不过,那个图案里还存留这他的灵力……他应该已经死了。”
“那是三日月用的手段,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散去。”鹤丸解释道,随即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馊主意。”他死活没有关于这种东西的印象,怕是还有后手。
“这段时间,对他可要看紧了啊。”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三日月殿的刀纹……”前田轻轻道。
“我和前田亲眼看到的,”平野的眸中同时浮现出担忧与愤恨来,“三日月殿的刀纹……”
“这么短的时间,肉身上的刀纹就磨损成了那个样子……”前田别过头掩饰脸上的伤痛,却还是忍抬高声音喊出来,“三日月殿一定是被那个畜生,被他——”
他再也说不下去。
众刃无一不明白,刀纹的状态关系到刀器或肉体的磨损,三日月几乎没有被派出阵过,而一次出阵就算重伤也不可能使刀纹变成那种样子,那剩下的就只有……
“还有一点……”平野眼眶微红,声音哽咽,“与之前的三日月殿刀纹的位置……一模一样。”
话音一落,每个刃脸上的神情都是一震。
小狐丸低语,“是吗……”
——三日月究竟为他们付出了多少,怕是难以估量。
“不管怎样,那个人已经死了,本丸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就算有新的审神者,想必也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小乌丸闭了闭眼,“如果还是同样的人渣……”
他乌黑的眼瞳中闪过微光,手掌作刀刃状,“在重新缔结‘链结’之前,杀了他。”
“而三日月……就像鹤丸所说。”
“我不认为他真的毫不在意,所以……尽可能地陪伴在他的身边吧。”
……
月亮高升,本丸陷入安静的黑夜。
三日月在房间里铺好被褥,刚解下轻装的腰带,便听到身后的门被缓缓拉开。
他转过头,看到了来人高大的身影,“小狐丸?这么晚了,你来这做——啊……”
三日月被小狐丸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得挣扎了一下,却再次被一股力量压制。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刀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