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摇头,“没有,请问是什么?”
“也就是急性神经根炎,也就是运动神经方面的疾病……对了,我记得他父母说过他喜欢什么运动来着?”
“网球。”
“网球啊……”医生的眼里流露出惋惜,没再说话。
大抵察觉到这短暂沉默的意思,三日月又询问道:“能够痊愈吗?”
“说痊愈还早了点,”医生哼了一声,不知是笑是叹,“一般来说,这种病从开始到爆发需要几周的过程。病人的四肢从远端到近端逐渐麻痹,感知力下降,各部分肌肉麻痹疼痛;再严重一点就会呼吸困难,甚至有生命危险。”
三日月仔细听着,下一秒,医生却合上病历站了起来。
“我也见过一些病例,但这个孩子和我曾经了解过的例子很不一样。”
三日月直觉这与自己有关系,“怎么……不一样?”
“他从病发到身体状况平稳只用了短短一天不到,也就是说,他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医生的语气中充满感叹,“这也是我干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的情况。”
“也许是比较特殊吧。”三日月基本可以断定这与修正的历史有关了。按照审神者的说法,幸村的病理应在一段时间之前发作,而不是拖延到现在。
“不,特殊的同时也不特殊,”医生摇头否定这个说法,“和其他患者一样,他的神经和肌肉已经僵直到一定程度了,如果再不做手术,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打网球了。”
“这样吗……我知道了。”三日月沉默下来,“我会如实转告他的父母。”
人类生命短暂而充满波折,即使他见惯了死亡,也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残忍。
拥有多久的时光就会见证多久的悲痛,因此,对那些利用时空转换器、说什么也要改变过去的人或付丧神……也总会抱有几分哀伤的理解。
“不得不说,他也非常幸运。”医生再次唤回了三日月的注意力。
“幸运?”
“擅长这方面手术的医生最近回国调研,今晚就能查清他的具体问题。如果他的父母能够尽快做好决定,我们也会帮他预约手术。”医生将日历翻给三日月看,又伸出两根手指,“最迟——两天以后。”
“请让他们尽快决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离开医生的办公室,三日月脑中回响着这句话。
事态看上去稍微紧凑了一些……是历史已经回到正轨的缘故吗?
他叹了口气,该怎么和幸村说呢。
……
回到病房,三日月将医生的意思大体告知给了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