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静司沉着面色凝望过来,挑眉,“小事?”
他勾了勾唇角,“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丰月神除了与的场三代家主有交情……还有交恶。”
名取周一睁大双眼,一时间显得有些傻。
的场静司淡淡道:“我无意插手祖上延续下来的破烂事,但有时候,祖辈造下的罪孽后代不得不承受,我这只眼睛就是如此。”
名取周一仍沉默着,窥见世家不体面的过去,令他一时有些不自在。
“当年的场卯封神失败后,十一个家族受到牵连,往后三代的人没有一个活过四十岁,除了的场家。”
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场静司也能感受到当年的场家处于怎样一个被敌视的位置。
所以……
“我很厌恶那个人。”
就算为的场家带来地位与荣耀又如何?
“自然,也厌恶带来这一切的神明。”
名取周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是丰月神做的?那种神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已经不重要了,”的场静司定定地看着他,“就当是‘迁怒’吧。”
“然后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讲完,名取周一头疼地撑着脑袋。
“反正离月分祭还有不到半个月,到时候就知道了。”斑出声道。
“话是这么说——”名取周一无言以对,转头对夏目道:“关于你问我的事……”
……
神社前,三日月和不月神一起坐在台阶上玩花。
真·玩花。
盛开在夏日的紫阳花,一簇簇开成圆滚可爱的绣球状,甚至开了漫山遍野,铺就成粉蓝色的海洋。
他们采下其中一朵,先在不月神的掌心里浸润,等它枯败;再放在三日月的手心,看它盛开。
百年来,两神时常聚在一起玩这些小把戏,不知不觉度过了许多难捱的时光。
目睹一朵花盛衰相转,是一件极浪漫也极感慨的事。三日月喜欢,因为花朵盛开的寓意总是美好的;不月神喜欢,因为他能看到花朵在对方手里走向新生,以及……能和他呆在一起。
但此刻,不月神却没有一丝兴致。
今年的紫阳花开得极好,但在丰月神手里却怎么也不如原先那样富有生机了。
不月神怔怔地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的花朵,往日只觉得绚丽和点缀的色彩如今却无比刺眼,难以直视。
他转而故意找了个话题,“那两个人类在后面说什么,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意图逐客。
“随他们去吧。”三日月注视着手中的花,神情温柔语气缱绻,“好不容易轻松一下,还管他们做什么呢?”
不月神微怔,半晌,环绕已久的凝重气息也渐渐淡去。
是啊……有什么比和丰月待在一起更重要的事呢?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