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那也是愚者的行为。
而森鸥外此人,时刻处于绝对逻辑和理智的一方。固然那些热情真挚的人心、积年的投契相处偶尔也会令他意动,却绝不会动摇这个男人带领着港口黑手党继续走下去,完成【三刻构想】的坚定脚步。
“……”
“奴家心爱的部下遇到了这样可怕的待遇,不用鲜血加以弥补,这份忧伤又该如何排解?”
尾崎红叶以袖掩口,反手却握着细长的伞刃却丝毫不动地悬停在森鸥外的眉心一寸处,宛如古代仕女持扇一般娴静的美感,丝毫看不出她拿的是一把片刻间便能杀人的利器。
“部下?你是说中也君?还是京君?”
森鸥外短促地笑了一声,“他们二位现在都已经是准干部了,孩子长大了总要让他们单独去飞翔才行,即使这般会折断羽翼也是在所难免之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港口黑手党历代最强的暗杀者阁下,‘夜叉’哟。”
“哼。”
尾崎红叶嗤笑着收起了兵器,转身回到座位上跪好,她面前的青瓷细颈孤瓶里已经疏斜地摆了好些花枝,她挑出一支残阳泣血般的蔷薇,端详片刻后不悦地锁起眉。
“真是心狠的男人,为了完成试验,连自己的弟子命悬一线也毫不在乎吗?”
“太宰君可不是这点困难就能打倒的,与其说命悬一线,倒不如说他现在正乐在其中呢。啊,主枝的话,选那支开得正好的白山茶怎么样?”
“闭嘴,不要对奴家的花道指手画脚。”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严的首领立刻举手投降,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办公室风格,他还是试图再挣扎一把,“不,那个,这道插花不是红叶君自己说要送给我的赔礼……我知道了,请您继续。”
尾崎红叶轻哼一声,收回杀气腾腾却虚而不实的【金色夜叉】,她对着置好的花枝端详了片刻,亲手将之摆放在长桌的中央,才向港口黑手党的最高统治者恭顺地敛衽行礼,转身曳着点缀了几朵彼岸花的和服裙角款款离去。
“哎呀呀,这可真是……蓝雪花…吗?”
白大褂的医生从办公桌后起身,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两朵并肩而立的红白绝色,停留在不起眼、但却成为整片背景的蓝紫小花上。最终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满天星辰的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遗憾啊,红叶君。”
“这次的试验,合格者只有两人。”
……
……
……
“啊——嚏!”
我从头到脚裹着厚实温暖的毛毯,昏昏沉沉地窝在半圆形卡座的角落里,额头和退烧贴久别重逢的场景相当感人,两位就近围观的群众对此纷纷表示同情。
“喂,把药吃了。”“身体真弱啊。”
我接过药之后,群众们继续互不相让地争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