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楠会的干部并没有看我,他只是盯着手里还在冒热气的茶,用安抚与威胁各自参半的语气说道。
他嘴里的“小鬼”,不知道是指那个折原临也……还是指我。
四木春也,是个以冷静行事而出名的男人。
除却盘踞在横滨的港口黑手党那种更重异能力方面天赋的非法组织以外,在正常□□的晋升里,他成为干部的年龄算是十分年轻的了,至少我没听说过比之更年轻的干部。
“四木先生您说的的确有道理。”
不管我是不是一秒钟就能让他死无全尸,在身份等级上对方是干部,我是准干部,在外不注重规矩礼仪,只会丢了港口Mafia的脸。
正如红叶大姐所说——现在也不是像当初那样,只要取走敌人的首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时代了。*
“但是我们这边的成员,因为那个折原临也的肆意妄为而受到了攻击,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很愿意尊重您的意思,可惜不行。”
我想起当时那个【组合】的女人当着我的面,让手下的佣兵将笑嘻嘻的太宰一把从楼顶推下去的样子(尽管那家伙早早地给自己留了后手);还有那个试图对中也先生臆想各种变态虐杀手法,未果后又把对象换成太宰,现在还在十六层求死不得的倒霉蛋,就觉得心头火起——
“冷静点,深海君。”
四木春也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粟楠会也不愿意与港口黑手党为敌。但你知道的吧,东京这里毕竟是弟兄们讨口饭吃的地方,如果被外地人惹了事也会伤到我们的面子。”
“谁能保证,那个交付到我手上的首级就一定是折原临也本人的呢?”我深吸一口气,争取不要让自己的杀气显得太过挑衅,“别的同伴们不说,即使是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我,也把拧下那个家伙的头颅作为下一个人生目标。”
“如果这点信任的概念都没有,那么合作的必要又在哪里?”他反问道。
“……”
这个话题注定是不能共赢的。
我直接沉了脸:“这样一来,不如让伤脑筋的事情直接结束掉如何?”
粟楠会的干部倒没对我略带恐吓的话语发表什么看法,也没有像他身后的手下那样,打量着我露出戒备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只用某种略微显得凝重的声音转开了话题:
“我听说在异能力者横行的、横滨港口黑手党治下的武斗派里,的确有几位未成年的异能力者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