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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港口黑手党的高层和【组合】的叛徒互相厮杀的局面,无疑是挡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最上好的烟雾弹。

    这如笼罩在池袋上空,宛如蛛网般的一切布局,全部都收拢在微笑着的魔人的掌心之中。

    这,仅仅是所谓的【第一步】而已。

    和想要保护人类,而准备将深海京直接截杀在此的折原临也不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标则是比这更加深远、更加宏大、也更加可怕的存在。

    人类,罪孽深重,愚蠢至极。

    假设这罪孽本身,就如同无处不流淌在山间的泉水、如人类生而俱来的血液、如每一夜每一夜睁眼就能望见的漫天星辰。

    那么惩罚,就是如影随形的死亡。

    想要消除这份罪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毁灭这无时无刻不在悲叹着己身命运的世界本身。

    就连这世上无所不能的天父,在创世纪的伟业中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又为什么不去照办呢?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得到那位名叫深海京的少年,是最简单的捷径。

    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说谎:

    真正突破了自己【限制】的深海京,本身就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那么——

    面对打算“拯救”人类的情报贩子,

    与妄图毁灭世界的魔人先生。

    远在横滨的太宰君,这次您又要怎么破局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愉快地设想着对方的反应,又吃了几口寿司后,感到自己的肠胃估计接受不来这种油腻生冷食物的他,蹙着眉头停了下来。

    魔人已经开始想念祖国热气腾腾的罗宋汤了。

    所以还是早点完成这次的目标比较好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也不看地拎起另外一盒寿司,走进了客厅旁边的房间里。

    “看来您在这里住的还算习惯。”

    魔人轻声问候道,“没办法,目前我也是寄人篱下呢。但不论如何,总比继续待在拷问室里要好得多吧,那须岛先生?”

    而被他问候的对象,正是这间公寓里不闻其声也不见其人的第三者:一个正被五花大绑、蒙住双眼、平常路上随处可见的棕发男人。

    对方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面目扭曲,被整齐地割掉了舌头的嘴,如今也只能呜呜呻/吟着发表自己的“回答”——尽管这间公寓里,并没有人真的会去关心他的意愿。

    “真遗憾,今天只有这个了呢,希望会和您的胃口。”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寿司放在地上,并没有拿筷子——因为这同样没有必要。

    因为除掉舌头以外,棕发男人的十指,也从指根处被熟练而整齐地切断了。

    而切断舌头和手指,这是为了避免这个可怜的俘虏会对别人说出或书写有关这边阵营的情报,可谓是里世界里相当残酷又有效的做法——而且还比单纯的灭口要麻烦得多。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

    “请多少补充点体力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神仿佛是真的在怜悯着男人一样,微微地叹了口气,

    “毕竟我们求而不得的皇女殿下,还在等待着您,来为她解放加冕的皇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