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那段惶惶不可终日、仿佛被卷进深海的溺水之人眺望着海面却伸手也始终无法企及的痛苦时光,在两年之后的今天,已经如同苏醒之后的梦魇般离我远去了。
在我看来,今时的太宰依旧是悬在半空中,令我时刻感到紧张不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可同样的,他也是我重要的家人、值得信赖的同伴、亲密的朋友——
以及我为了万一哪天真的失控了的自己,所设定的“紧急装置”之一。
不过最后这一点,可不能让太宰知道。
毕竟那条青花鱼没从他老师身上学到半点亲切待人的好脾气,反而把那点斤斤计较复制了个十成十。
我喝了一口果汁,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不过,如果我从来没见过身为荒神也活得肆意潇洒的中也先生、和被人追求痴恋着的无头骑士塞尔提的话,恐怕折原临也那几句故意而为的暗示,就能瞬间击中我的死穴。
可现在让我听到这样的话,除了突如其来的惊吓、和让我内心宛如潮涌一般徒增的杀意以外,已经起不到半点让“深海京”情绪波动到失控的挑衅效果。
比起“折原临也竟然知道了我的秘密这下该怎么办”,我更关心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我自认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毕竟这两年以来,别说太宰,就连和我情况类似的中也先生都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是有人告诉了他,还是说折原临也自己通过某种渠道发现的?
……
“妖精、恶魔、还有神明吗?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尼布罗公司想找的这些东西,和我们黑手党搭不上关系吧?”
坐在我旁边的副官,对于折原临也提出的所谓“赔罪礼物”,是这样的回答。
织田作的性格相当平缓,即使现在这样在表达自身质疑的时候,所显露出来的神态和说话的语调也不会有太多波动。
他因为常年持枪而带着硝烟气息、干燥宽厚的大手,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沉沉地压在我的头顶上。
那双和中也先生的狂妄高傲截然不同的蔚蓝,在此时映进了我的眼睛,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我不要失态,又仿佛是在安慰我不要紧张。
接着织田作转了回去,看向正在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之间互动的折原临也,“现在是工作时间,而我和京他这次出差到东京来的目的,就只有追缉【死屋之鼠】的头目一人而已。”
“原来如此,【组合】现在已经无法引起港口黑手党的兴趣了吗?”
人称新宿最恶的情报贩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他转头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