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过分的指责,我可没有欺骗折原先生呢。”
与之相反的,举着手被无数支轻机枪对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那副面具般温文尔雅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难道说深海君没有这样的实力吗?还是说干部阁下你相信他永远都不会迷失在自己的力量之中。”
“……”
从这句话里,太宰治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还不清楚深海京的真面目,只是将人当成了格外强大的异能力者。
他立刻转过身,以降低对面的魔人看到自己的泄露的面部微表情,而由此推测出什么来的几率。
同时,太宰治开始不动声色地(划掉)写剧本(划掉)虚构出一个未来计划,
“别人我不敢说,京君一直在浪费自己堪称完美的天赋,拒绝增强实力。”
“他又不是我的部下,我可没办法指挥他。想必过不了几年,被你所看重的那份潜力,就会逐渐沦为凡俗之物。”
“……”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歪头,连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枪口也毫不在乎,“你是打算让我看着这条捷径就此断裂吗?”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捷径,”
挥手让部下退开,太宰治在亲自检查了一遍被刺伤的部位之后,弯下腰小心地避开伤口,将深海京抱到旁边的担架上,“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异能力代价了吧,”
“——如果有其它可以追求的事物,没有人会选择死亡。”
太宰治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如今依旧在苦苦坚持着的友人,还是即将要放弃一切的自己。
“……”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吟片刻,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相信太宰治的话,“所以说从一开始,这位赤潮阁下就是用来引诱我踏入你的陷阱的诱饵吗?”
“你明明知道赤潮阁下最大的弱点,就是对身为亲近之人的你们太过心软,却还是这样残酷不留情面地逼迫他去面对。就算是我,也忍不住要开始怜悯这孩子了。”
“引诱你出来?开什么玩笑。区区一只老鼠而已,对我而言,你还没有这样的价值。”
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仿佛提不起什么精神一样地眯着眼,借着此夜晦暗的月色去打量侧躺在担架上的靛发少年,话语里面听不出他的本意是真是假。
也听不出他是否在这句话里蕴藏了几分令人动容的温柔,
“我只是想让这个天真的家伙长点教训而已。”
下一秒,他就转身用手里的枪托,狠狠地击打在了陀斯托耶夫斯基的头上——